“重伤……”宁湛哽咽着，“云公，你没骗我罢？赵公当真不会死？”

现下赵淙昏迷，叶长遥未归，他不放心留宁湛一人，倘若宁湛并非真凶，留宁湛一人，无异于羊虎。

说到这，他又对云奏：“云公，能麻烦你去官府报案么？”

云奏安：“不是双目失明，亦或是遭人/暴俱不是你的过错。”

若是前者，那么，便须得查明究竟赵淙与谁有怨，凶手既然株连了府中下人，却为何独独放过了宁湛？若是后者，宁湛是如何到的？宁湛掌中并无剑茧，断不可能通晓剑术，又或许宁湛另有帮凶？譬如宁湛中为救其而死的赤鸢？赤鸢之死本就是宁湛的一面之词。

云奏想不通透，叶长遥又未归，无人可商量，他便先回应了宁湛的话：“那凶手在你不知不觉间，便重伤了赵公，显然修为不浅。”

宁湛不可视，耳力理当远远好于健全的凡人，于赵淙被割去/之际，宁湛却是并未听见丁儿动静，这是何缘故？

“确有这个可能。”云奏细心地观察着宁湛的神情，继而试探着，“昨日一连死了俩人，今日赵公又被人所伤，这夙州城实在不太平。”

“赵公当真不会死。”云奏又奇怪地，“你当时便在赵公左右，凶手为何不伤你分毫？”

血随即源源不断地从他中溢来，不过须臾，他的衣襟便被浸透了。

“嗯。”宁湛真挚地，“多谢你。”

故而他回复：“待叶公回来了，我便去报案。”

云奏好奇地问：“宁公，你私底下应是唤赵公为淙郎的罢？为何当着外人的面，却不唤淙郎？”

宁湛想起自己方才说漏了嘴，唤了淙郎，被云奏这么一问，他自卑地：“我原就双目失明，又遭人/暴，我明白自己与赵公甚是不般，当着外人的面，我尚可忍耐，但在仅有我与赵公之时，我却情不自禁地想要唤赵公为淙郎。”

望江怨·其十二

血呈黑紫，这宁湛分明中毒了。

宁湛是当着赵淙的面，这般说的，想来这一应当可信。

“莫公是个好人，造桥铺路，布粥救人，不该死，至于那方四公，我听闻他时常连于烟之地，旁的便不知晓了。”宁湛握着赵淙右手的双手了，“方大人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的……”

——宁湛曾言自己是在患了旁的病后，为庸医所误，才不幸失明的。

末了的一个“好”字未及吐来，他竟是先吐了血来。

宁湛了鼻：“我倘若并未失明，又不曾被/暴该有多……”

目前而言，有两可能：其一，凶手并非凡人，或是修仙者，或是神仙，或是甚么旁的妖鬼怪；其二，宁湛在撒谎。

宁湛满面困惑地：“我亦不知，或许凶手留着我有别的用罢？”

倒地的声音。我跪在地上，摸索了很久，没有找到赵公，却摸到了一片，要不是我上就摸索到了赵公的，我定然会以为外下雨了，而这藏书阁漏了，赵公上亦着，我意识到这或许是血之时，吓得尖叫了一声。”

“我……我是……怎么……怎么了……”他茫然地用右手拭着自己的双，左手却还地握着赵淙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