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摇首：“当真不记得了。”

他着太，问自己的娘：“适才可是有两位公与我们说话？”

青年略有迟疑地答：“自是为了求医问药。”

他回过去，唤：“娘，你且过来。”

青年不知到底是何缘由，但无暇细究，当即：“请务必让我们随两位公一去千岁乡，寻‘千岁珠’，这便发罢。”

妇人不假思索地：“不记得了。”

娘甚至连前两位公都不记得了，自然不会记得约定。

青年闻言，低喃：“我莫非当真是为了‘千岁珠’才来江南的？”

莫不是自己生了幻觉罢？

“真有此事？”妇人迷茫地，“我不记得了。”

青年惊诧地问：“你不记得了么？昨日，我们在楼下大堂吃罢清明饺，又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青年绞尽脑,却全然想不甚么来，他的脑如同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他真切地记得昨日与前两位公说过话，但说了甚么？他又为何要与他们说话？他们又对他说了甚么？

云奏并未应承下来,而是问：“若不是为了‘千岁珠’,你们夫妇二人为何会来江南？”

妇人听青年言及“千岁珠”，饶有兴趣地问：“甚么是‘千岁珠’？”

妇人答：“两位公？我

云奏又问：“你方才说你记得昨日与我们说过话,说的是甚么内容？”

云奏愕然不已,本能地侧首去看叶长遥,见叶长遥中亦有惊，方才发问：“楚公,你当真不记得了？”

“你夫人先天不足，许活不过二十五,你从一友人听闻千岁乡有一‘千岁珠’可治百病，你才带着你夫人来寻‘千岁珠’,你来到这明珠镇之前便去过千岁乡了，可千岁乡却已从一江南乡变作了一片沙漠。我们亦要去寻‘千岁珠’，故而,昨日与你们约定今日卯时一刻一发去千岁乡，寻‘千岁珠’。”云奏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青年，青年的神情并未作假，应是真的半不记得了。

“我娘的确天生不足，被大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但我从未从友人听闻过甚么‘千岁珠’。”青年想了又想，然而实在想不起来曾经与前两位公有过约定,“倘若‘千岁珠’当真能救娘的命，我愿意随你们一去千岁乡,寻‘千岁珠’。”

此事太过蹊跷了，楚氏夫妇二人俱是寻常的凡人，连武功都不会，云奏唯恐害了他们的命，矢拒绝：“楚公与楚夫人且好生在客栈待着，我们假若得了‘千岁珠’，定会来救楚夫人。”

青年又好奇地问：“我知这明珠镇向北十里便是千岁乡，但‘千岁珠’是何？又是甚么用的？”

日与你们说过话，但不记得与你们约好一去甚么千岁乡，寻甚么‘千岁珠’。”

一斛珠·其六

妇人立刻便从房间中来了，见与自己相公谈的乃是两个生人，她迷惑地问：“相公，你认识这两位公么？”

青年答：“那‘千岁珠’据闻能治你的病。这两位公说我们昨日曾与他们约定今日卯时一刻从客栈发去寻‘千岁珠’。”

青年还要再言，未料想，方要开，原本立于前的两位公居然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