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

我自是知她的定与决绝的。

第2章

“我晓得。”

我挲着这信封上的粝。

青衿扶我在榻上躺好，伸手将那封信来压在枕下。

“再说吧，还有四天时间。”

我脆将脸埋温中，以此隔绝了青衿的说教。

芳芳也知男人略有些职权后就会开始飘忽不定吧，所以她给了我五天的考虑时间。若我就当没看见这封信，也从不知她住在哪里，那五天后，或许无论是京师还是福州，我可能都会再也寻不到芳芳的影了。

许是看我有些失魂落魄的缘故，青衿极贴心的扶我在榻上坐定，又补了一句，“那女还说，她只住五天。”

我叹了气，阖上。

梦中到都是芳芳的影，然我若上前，那背影回过来，又成了若白侧首浅笑的眉，“公，近来可觉大安了？”可偏偏此时我心里念着的都是芳芳，见他如此，于是便也舍不下他了。

信纸很薄，大约只有一句话。

见我满意，青衿试探的问了一句。

休沐日无事，恰我相邀，诸位公俱是乐得答应，我将那些情洋溢的回帖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早已乐不可支。再加上青衿的手法不轻不重，得我浑舒泰，底倦也淡了不少，一瞬间竟也生许多此生无憾的满足来。

青衿办事向来利索，各封帖一大早便遣紫渊送了去，如此绕了一圈，待我沐浴完毕后，那些回信也陆陆续续的送过来了。

你看，即便是在梦中，我也是谁都不愿意放下的。

未婚妻的女亲自送到，他不敢耽搁，便赶忙送过来了。门房还说，那女留了一句话，若是公还记得，那她就住在京师三十里外的路室里。”

“公安置吧。”

他熄了油灯放下床帐，隔着幔行了礼，又候了半响，见我不再有其他吩咐后，方才蹑足退了去。

就像她知晓我总想两讨好谁都不得罪的个老好人的秉一般。

第二日我的神果然不大好，下卧蚕青了一片。

天将暮，我的九曲连觞已布置妥当，饭菜酒也已准备充足。万事俱备，只欠朋。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等了太久的缘故，真的将信握在手里时，我竟犹豫了。

周的满足瞬间被青衿这一句话给空了。

“那位住在路室的薛芳姑娘，公……”

青衿也似乎是早已料到了，天刚蒙蒙亮，我甫一睁，便见青衿已经候在了帐外。估摸着我醒了，青衿已束起帐，递过一盆温来，“公先净面吧，今日公神不大好，青衿伺候公沐浴更衣后，再服侍公用一些珍珠膏，今上最重仪容，所以特设两日一休沐，因此公……”

我想起了初到京师那日被黑店顺走的钱袋——那钱袋上是芳芳亲手绣满的“福”字，是福州的福，也是她满心祈愿永结为好、福喜双至的福。

我阖目躺着，心里惦着那封信，就好像掂了一块石，沉甸甸的，愈发的睡不安稳。

自打我授了从五品这样一个还算些的官职后，就总接到一些自称是我未婚妻的女的来信，对于这样光明正大的扰行为，我都是嘱青衿一把火烧了完事，不见为净。然而今日芳芳的这封信，我实在是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