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好折，对着明诚之拱了拱手，恭恭敬敬的退了去。

召我？

我叫了一辆车，着车夫赶快些。

听闻今日朝上并无他事，此刻凤相该在丞相府里。

政事堂再过一条巷就是丞相府。

大约是这样。

也罢。

依着我大夏惯例，一府西门应是离自己的住近些。看来凤相召我，该是私事，大约只是看在明诚之的面上要刻意敲打我几下罢。想通了这些，我的步便轻快了起来。这条巷长到不见尾，饶是我这般轻快，仍是走了半晌，方才远远看到了西门门的两个大石狮。

例丞相不可随意召见群臣，除非是圣上特许。如若是圣上特许，那便是圣上也看了这折？我觉得前有些。倘若圣上已看了这折，盛怒之下叫凤昱廷召我，那明诚之震怒如斯，便也可以理解了。可倘若……

西门就西门。

凤相？

但凭着明诚之这般激烈的态度，凭着司里听多了的风言风语，我猜这戏大约与多年前明家与临远侯一族有着莫大的系。只是明家与临远侯当真叛国了？倘若只是单纯的龙癖好，圣上确实没必要震怒之下牵连这么多人，且时隔多年还讳莫如。

但愿是这样。

倒是听几个相熟的御史说过这戏，最后那王爷因叛国被杀，姜生殉情，似乎隐隐有着谁和谁的影。

相府灰墙红瓦，格外大气。我下了车，对着正门的小厮递上名帖，“奉议司副使孟非原求见。”

“凤相召你，带上折，速去速回。”

“该是正门近些。”那小厮有些腼腆的笑了一声，“不过我是新来的，不大清楚，孟大人可顺着这条巷往西门去，那边必有小厮等着迎接呢。”

至于到底是谁，我不知。

“签了你的名就是你的，至于究竟是谁所作，此事容后再议罢。”

路过政事堂时我特意看了一，门上落了锁，锁上似乎还有灰。今上设了政事堂专供朝臣议事，只是各官员又有自己专用的办公，那政事堂便似空设了一般，独每年试、秋试时，六及调来的协理的官员皆汇聚此，还能闹上几日。

“西门可是距离凤老爷办公近些？”我有些疑惑。前来丞相府办事之人走的都是正门，怎么偏偏就让奉议司来的人走西门？奉议司里除了明诚之和我，还有谁会来吗？

依着古往今来这皇帝们的，明诚之怎么还活的好好的？

我遇到事情都喜往好了想，倘若圣上并没有看这折，依着圣上对凤相恩，他也是可以召一召我的。听闻凤相与明诚之也算是清里的同好，想必此番召我也是好意，变着法的替明诚之挡一挡这无妄之灾。

算了，这些都是杂事，大不了回去多问问青衿。只是这折……我抬起看向明诚之，“明大人，这折虽是下官字迹，却并非下官所作。”

明诚之似乎有些累，着自己的额角，格外倦怠的样。

我有些懵。

“是孟大人来了？”

我打起神又走了几步，那边果然有一个小厮在等着，见我往这边走，便几步迎过来：

可若是叛国……

“孟大人。”那小厮作揖，接过我的名帖看了看，复又归还给我，“老爷说了，今日奉议司来人都走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