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大人已经对下官说过了。”我只觉腔内一颗心砰砰砰的，几乎要不听指挥的样。我手忙脚的将那折从怀中掏来，递给凤相，“这封折实在非下官所作，也许是下官疏忽，将印信与签名留在了这折上，此事下官自知罪无可恕！但下官实在是不会有这明知故犯的胆，还望凤老爷明察！万不可给那佞小人可趁之机！”

“游新啊。”

上了茶，凤相握住茶杯，却并不急着喝。

只是凡有所为必有所图。我现如今是青衿的主，我若因此一事栽了，对他又有什么好？

凤昱廷确实不老，他虽年近五十，但毕竟保养得当，双目依旧清澈，望去仍如二十少年一般。只是那清澈之后的通透与练达，若非阅尽世事，绝达不到如此容纳天下又波澜不惊的地步。我忙不迭的应了。

在脑中大致过了一遍，九曲连觞那日奉议司诸同僚都去了，明大人也去了，还有若白。后来芳芳也去了我府上，芳芳还带了个小丫鬟，叫悯枝。善书画的我奉议司里就有不少，明大人，钟毓，还有几位不常打的，芳芳虽农，但多少也学过些，姑且就算会书画吧，若白就更不用说了……想起若白就想起了他留下的那幅我穿着乌紫的画，再面对凤相的时候我就总觉有些心虚。

“今日叫你来，大约慎德跟你说过了——”凤相喝了一茶，这茶的味并不重，京师中人大多规矩都学自宋朝，独烹茶袭了先唐一派，煎茶也分了一沸二沸，上好的茶大多要以葱、姜、盐调制，二沸汤心煮，故而味极重。我不大习惯这味，在村中家里常有农活，往往不得如此细致，便只来得及抓一把茶末，再倒上开闷熟，虽寡淡，却也习惯了。如今闻着凤相这茶似乎并无葱姜等味，不由便走了走神，一时没有想到慎德是谁。

“叫你来便是为此。”凤昱廷将那折阖上放回桌面，“此确乃他人仿笔，你最近可接过什么人，善书画善模仿的？”说着，他又是一笑，“还有，日后称呼凤相便是，老爷？本相哪有那么老。”

正的简朴素净呢。

凤相这一句提醒却让我疑起了青衿。青衿曾是临远侯的书童，书画自是不在话下，况且我的印信奏折一向都是青衿所着的。一个能自由动用我印信且时间充足，有着足够的书画底去模仿我的字迹，就算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临，多么多天也该能临一封折了吧。再说到奉议司卯的时候，亦是青衿替我装好我天晚上看过的折……这么一想，总觉得是青衿所为的可能很大。

凤昱廷接过那折，反而笑了一声。

“你慌什么？”

他翻着折，我盯着他手里的动作，心中又是一阵。

我也不喜老爷这称呼，又老又俗气，莫说是事事致讲究的凤相，恐怕如今的大夏除了那些土财主是没几个人听旁人叫老爷的。

虽我反应过来也不过只是一刹那的事情，但我后脊上已冒了一层冷汗来。

只是这善模仿……我一时还真想不到有谁能模仿得了我的笔迹。

凤相却适

“游新不妨多多注意一些，边人多手杂，难免便会给这小人钻了空。”

再说另一件事，近日来我接过的人不少。

第8章

我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