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担心若这砚台是明大人买的我该如何回礼，如今想想，明大人如此为人，大概是买不起这砚台的。凤相也说了是挑来贺礼，想必是凤相了买砚台的钱，而明大人了买笔的钱。

我找地方坐下，青衿自我手中接过竹叶青，递给冯建边的小厮。

“下官特意送给大人的。”

更早一，倘若村里没有遭灾，我父母健在，大约现在我会是曾经预想的那样罢。过着老婆孩

得了冯建信，门房也未曾多问便将我带去了醉翁居，冯建穿着家常衫，领几要开到腰间，许是午间又喝了酒的缘故，发糟糟的，颊上一片飞红，看向我时里透着朦朦胧胧的笑。

怎么想都是这样的可能大些，于是我又笑了，“不大清楚，是前几天托御史送来的，是谁送的倒没有提及。”

我笑的恭维。心里却莫名其妙的冒来明诚之说的话，“孟非原，你在我面前什么时候能说一句真话？”混迹官场，人人都披了数不清的假，层层开都不知哪一层才是真的。能如明诚之这般，说真话真事且心怀坦霁月风光的人，真是比乞丐碗里的银锭还要少。

“我虽好之，对于饮酒一上，却并不如大人清楚门路。一壶酒给我我只说得好喝或不好喝，实在是玷污了。倒不如送给大人，大人得其味，下官得其名，两全其，岂不哉？”

第二日一早，听青衿的建议，遣白鹤给周老爷府邸送上了拜帖。不一会儿便有小厮带着回帖来，说今日周老爷去了涪陵寺，下次有机会再见罢。于是我又分别往胡中泽和冯建两位御丞府上送了拜帖，不巧的是胡中泽也外了，只冯建在家，不一会儿便送了回帖，约了下午在冯府醉翁居一叙。

“我今日将府中窖藏一一喝遍，属实再找不到如雅集庄上产的好酒。”冯建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嗝儿，指着小厮手中的竹叶青，“昨日胡御丞也在你府上，便是你有心送酒给我，也要担心是否有东西投他所好，澄砚是贵人相赠，你固然是舍不得的，所以我知你今日必定会来。这酒——”

“下官也喜如冯大人这般的真情。”

谁不想说真话呢？

胡中泽愈发惊叹了。冯建听胡中泽提起了凤相名号，也不由地敛了心神，“孟大人能得凤相青，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可是，一步步走到这里，谁又敢说真话呢。

倘若那年落了榜……

下午，我仔细包了一瓶竹叶青，带着青衿与白鹭，径直去了冯府。

我笑着拱了拱手。

凤相也去了，说是要买来贺礼，我哪里还敢在那家店里待着，行了礼便匆匆回了家。不想隔日再去，那人竟不卖了，嚷嚷着要回老家去。”

下午两人又稍坐闲话片刻，便起告辞，我也不送，毕竟名义上我还是个风寒未愈的病人。

“那便是凤相？”

“孟大人，随便坐。”

回了府，我有些疲力尽的觉。与奉议司诸人相聚似还是昨日的事情，一转阵地便到了兰台上，且我的目标在更远，一想到日后要面对段位更的各人，心里便总觉堵得慌。

“说的是。”冯建大笑了一声在我边坐下，拍了拍我的肩，“我就喜你有什么说什么，痛快！”

我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