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书都开了，吏和刑两位左侍郎便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抚手，“可不是，方才竟没认来！”

“尚好。”

这一屋里，满打满算的，也只有这两个半熟人，得罪太过了总不好看。

我又朝着相蠡拱手。

桌上茶冒着气，我此刻有些渴，但比我品佚的诸位都安安分分的坐着，于是我也不敢动那茶壶。

明诚之先开了。

第28章

往小了说，连个举都算不上。当朝读书人，都可称作学士。

今上于儒生之外虽不要求，但我一直以为家人穿僧衣，剃度是必不可少的。我不曾了解过佛、两门的讲究，这两上也只知些人人都知的典故而已，既称作了大和尚，想来是大有修行，只为何连这三千烦恼丝都要留着？

“孟大人到有趣。”

“原先圣上是有意叫你跟着冯建历练的。”凤相又笑了一声，“只是胡中泽说他那实在缺人。”

相蠡却不恼，又笑了几声，快走了几步赶到陈汶和元墨边，隐约间听见他们似说起我的名字。

这一行人里，算来算去都是老爷，唯明诚之与我是两个大人，于是我俩便在一坐了。

“这位孟大人……”礼尚书郭判忽然拍了拍脑袋，“我年岁大了，先前没想起来，这便是明大人和凤相屡屡提及，那日随明大人上朝，还被圣上从奉议司到了兰台参议那位吧，先前似乎还往我礼送过几趟折。”

众人纷纷起，我也跟着起去迎，知这声音的主人必然就是那屡有传闻的云空大和尚，心下好奇，便极目望去。推门来的是个穿着寻常月白衫的人，发打了髻，只脚底踩了一双僧鞋，正合掌向我们问询。

正坐着无趣，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音，“诸位施主，久等了。”

这禅房格外阔，门便是佛像与拜垫，隔开的两段均沿着墙转圈儿摆了几张禅榻，榻上立着红木小几，供着时令鲜和果。这一行人便在右侧挑着品佚差不离的两两坐了，只凤相曲和寡，单独坐在了离佛像最近的一张榻上。

只是明诚之的神一直淡淡的，我偷着觑了几，完全瞧不他对我在六都有了熟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待了后院，那几个灰衣小沙弥已不见了，倒是凤相，大约因着常来的缘故，自行带我们了一禅房坐下，“就在此等着吧。”

“说来圣上要修史，游新又被长庆给了胡中泽，近日可辛劳了。”凤相又接了话。

长庆是周若海的字，他们相熟亲昵，我却是个下手、局外人，于是我又朝着凤相拱手，“尚好。”

好与不好的，我也只能说个好，便是我说了不好，明诚之也只是听听便罢了。兰台与奉议司两不相，纵有千般万般的不好，我也不该去与明诚之诉苦。

少不得又是一顿寒暄，现下里这满屋都能算作熟人了。

“冯大人这么个玲珑人儿，怨不得他也想要孟大人参议。”相蠡忽然声，依旧是那尖酸刻薄不讨好的调，“方才与孟大人说了几句，果然是个极有意思的人，若我在兰台，必也想讨要孟大人过来。”

“云空师父，你今日回来迟了。”

是而我虽合掌回礼，但并不诚心。

“胡御丞的活儿，的可还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