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与你们颇投缘,那便多说些吧。”老板见我奉承,心里不免得意,“听说京师还派了一个新的盐运司使来,你们从京师来,知这回事吗?”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一直不愿说,也是怕人误会,我们只是在京师求学,如今来丹州寻亲。”
随意挑了一,叫青衿与白鹭一同坐下,老板端了几碗茶过来,笑
,“各位是去丹州的吧?这车也不多,想来不是去
生意的。”
长行山过的倒还顺遂,这山不,也不险峻,像是平地凸起的几个土坡,便是稍稍减了速行
,也不过两日的路程。
“我们……”
“丹州……哦,你们是士雯大人的
弟。”
我略一沉,“实不相瞒,我们姓
。”
朝廷的调任只发到节度使那里,节度使再行通知郡守与属官,所以换了盐运司使,民间应该还不知情。以同等的份与人
,一来是安全一些,这条百余米的路叫阎王路,单听名字便知不是什么好地方;二来,人人都有向外乡人炫耀的下意识,面上示弱,更能让这些人放下戒备,炫耀的多了总有蛛丝
迹在。
“我们不过是白衣,哪里知朝廷上的事情。”
那老板显然松了一气。
“什么?”一个小小的茶摊老板竟知这么多?
我连忙奉承,“那是自然。”
“我知京师有个姓
的,主
全国盐运,莫非是你们……”
我在旁听着,隐隐知了青衿抢话的意图。
相比于青衿的瘦,倒显得他圆了许多。只是
虽养回来了,心思却总不知
在哪里,几次见他,都坐在车上一阵一阵的发呆,若对他稍稍疾言厉
一些,便又浑
抖个不停了。
两山之间大约有一条百米长的,这
由宽到窄,如
袋一般,最窄
才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行过。车是要不得了。
“这亲戚就远了,但家中落,只寻得到这一族亲,也没办法,便来投奔了。”我说着,已闷闷低了
。青衿也有样学样,格外惆怅的样
。白鹭是不必学的,自打下了车就垂
丧气的,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说。
“你们是京师的什么人?”那老板也警惕了起来,“这阎王路上来来去去的京师人多了,没见过像你们这样阔绰的。”
上开了几家茶棚,还兼着换车租
的活计。
闻言一惊,我竟忘了掩饰。只是这惊落在那老板里,便只当我们是扑了个空的意外,他笑
,“甭说这阎王路,便是这天下十三州,也没有我们铁浮……”接着他一顿,改了
,“也没有我们这些小人
不清楚的。”
“我们是从京师来去走亲的,老大爷,这条路地图上标的没有这么窄啊,人人都说这车能过去,我们才找了几辆这样的车来。”青衿打断了我的话,冲那老板笑。
老板又端了几杯茶来,“士雯大人已致仕了,你们不曾听说吗?”
“唉,你们京师那么远。”老板摇了摇,“哪里知
我们这阎王路上遭过什么。”
“难不成还有变故?”青衿来了兴趣。
我摇了摇,伸手捞起茶碗喝了一
。
青衿语,看向我。
现在我们在落鹰山前勒了。
山间的茶,聊以解渴,茶汤泛了白沫,也没什么味
,只在此时,恰好可以用来掩饰心虚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