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我又想起了凤相的院，白玉石的桌，上刻了一整张棋盘，可却连一粒黑白都没有。原来京师人人都是他手中的棋，棋不在桌上而在心里，谋定而后动，步步皆在算计之中。

这一声忽然叫我冷静了一下。

我起，放轻了脚步走去，与纪信一揖，“纪大人，宋大人刚刚睡下了。”

“是本官自己要留着的。”我笑着替小厮们开解，“说到京师，本官有些惦念，故而便与宋大人多说了几句话。”

只是不知，再往上的官员里，冯建与胡中泽，到底谁又是他的棋？

我记得自己并不曾向贾淳青说过要走的话，只是平湖郡的账目都已对完毕，盐库也大致过了，以我现在的阅历查不什么来

“嗯。”

这样很不好，只是习惯已成，一时半会改不掉了。如今看了这影，不过寥寥几个场景，却已满怀唏嘘。

此时宋岸收拾好了，叫那些人快走，“过会儿纪大人怕是要亲自来了。”

我原还想着凤相怎的肯让我外放，兰台这样重要的地方，历来是权臣必争之地，他能如此轻易放过？

只是我虽如此想，面上却一派欣喜，“大人竟是丹州人？本官在京师时，与他便是旧识，改日定要聚聚！”

多情，多情了，就总是习惯的把自己代到各场景之中不来。

瞧着这一切刚刚收拾妥当，我还来不及，便听得院外传来了纪信的声音，“孟大人，宋大人可好些了？本官几日不在府衙，怎的平湖郡便生了这么多事来？定是贾淳青那小不小心行事！”

接着，他又一蹦一的回了榻上，拉了一张薄毯躺好，看向我，“孟大人，过会儿纪大人来请，您自走便是，不必挂心宋某。”

“竟劳烦你来这个。”纪信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对小厮，“怎的不看好宋大人，却要劳烦孟大人来照看？”

存方，我与他见过的面不多，第一次是去兰台搜集消息，他给我找了几册状告明诚之的折。后来就是去吃蟹黄包，铺里碰见，坐了一桌，他特地问了我九曲诗会和的事儿。哦对，那时的还只是一戏，并非话本。第三次就是他回乡丁忧，给我捎去了澄砚和小沈湖笔。

这么快？

“本官今日不是来找他的，孟大人可在里？”

接着又是一串脚步声。

“是不一样，京师后来传来的，都是改过的本，宋某这个大半是原本。”宋岸随着他们一同将工收整好，看向我，“不知孟大人认不认得存方？他原先也在兰台，只是跟着冯建当御史，这戏最先来时就是他看的，后来被一个姓贺的书生改成了话本，今年夏天他回乡丁忧，宋某碰见，便聊了几句。”

明日就走？

“纪大人，宋大人如今歇着了。”

存方竟是丹州的？

他又是谁的人？兰台这样中立的地方，他每次现都带了明显的倾向。

纪信拉起我的胳膊，了宋岸的院，又对小厮嘱托，“好生照看宋大人，孟大人明日辞行，今夜设宴，可是要带上他的。”

最后这脚步声在门外顿住，想是门外的小厮拦住了他。

第53章

宋岸不再说话。

果然是里早就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