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除了王福，我们都愣了。

我抬手叫他先不要说话，估摸着若白走一段后，我才回，“找人跟住他。”

若白前来丹州，必然是得了尹川王授意。

刚了县衙大门，我便看见了街角的若白。

“随浮沉是心在，如今大人一切安好，若白特来辞行。”若白往前几步，虎十三握住了长鞭。自打开长鞭，他一直不曾收回去，丁四平住他的手，叫他稍安勿躁。

这世上许多事都是如此，如一声炮仗，在震天响里，震落一地的灰。

王福朝我使了个，我会意，连忙叫余海不必纠结这件事情，只当是自己听岔了。王福在盐库当库使，每月接的人不少，联想他方才在堂内对我说的话，很可能知些什么。

话里有话，丁四平会意，便打算叫虎十三去

我看向丁四平，“尹川王的心大得很，怎么可能你我刚到了五仙县，他就跟来了？且你别忘了，圣上叫你我到丹州来是为着什么？”

“本官知。”我了。我自然是知的，不过是我运气太好了些,即使在绝境之中,也总能侥幸。

“来去有路，聚散随缘。”

只是说来还是遗憾，无论多么锦绣传奇的开端，到了结局，却是这样潦草又仓促。

若白又是一揖，揖罢起，竟一也不再往我们这看了，径直错而过，往前行去。

王福区区一介库使,竟有这般怀,反倒叫我愈发无地自容了。

日并不为大人一。”

“孟大人。”

“下官不求大人为民请命,但请大人看看如今的五仙县吧。”王福扬起，看向门外,“这寥寥几，如今大约便已是五仙县全的人。”

“他？”

往日里看见他总觉喜的，如今却竟能心下澄明了。

老一脸怔忪的看向余海，“草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咒李老？”

先前余海问话的时候我们都听得清楚，是他说李老死了半个月了，现下里不过是一转，他又改了，且还是一副格外占理的样。

见我们都愣了，他甚至还往余海边凑了凑，“余县令，前几天他还去我家里搓牌了呢。”

于是我，“自然。”

白鹭的和王福的家人因在王县丞府上，是而我们相关人员都不得去为她们装殓，只能等着衙役们验完毕后的通知。

“他要去哪里？”丁四平低声问。

恰此时余海和丁四平也过来了，我们一并往门外走，余海与方才答他话的那个百姓打了个招呼，“老哇，你刚刚说东田的老李半个月之前就不在了，是怎么回事？”

不知他方才有没有去旁听，大抵是没有的，他这一料并不便宜，若与旁人挤一挤，早该起皱的，如今却还是服服帖帖的样。他对我照旧是曾经那样，叠手躬，额推臂，本该如天波一样的姿态。

丁四平有些疑惑。

放在以前，大约我会为若白的离去狠狠伤一番，但如今心下澄明了，都不必仔细推敲，便知他接下来必有动作。

“王县丞后还有别人，今日扳倒了王县丞，好比虎牙。”王福将怀里的账册抱的愈发了,他看向我，“倘若不能一鼓作气了满嘴，惹来猛虎反扑，后果不堪设想。”

我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