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猫显然没有理解久世的大长句。它谨慎地回答，“你和外面，我不知，都很可怕。”

“‘猫’，”久世伸左手指，在猫的额，“你是一只‘猫’。”

总而言之，久世了两天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应对策略。

久世原本还想给定义，但他毕竟不是学生的，一时记不起猫的二名法和科学分类了。又不能胡定义说猫就是绵绵金灿灿的小只哺动，久世脆过了这一节，只是持续地指着猫，重复“猫”这个字的读音。

久世的名字，这不是很甜吗？久世反复思虑斟酌，甚至从中咂摸了一初为父母的欣。

他席地而坐，平视着猫，宣布：“那么，我要教你说话。”

第三天，他叫住百无聊赖绕着沙袋转圈打发时间的猫，把它押了书房。猫看起来相当张。它顺着久世的力度僵地坐在飘窗上，视线不时偏向书房门的方向，背脊绷，仿佛随时准备逃跑。久世无视了猫的小动作。

猫的语言能力是循序渐的，但速度远快于两岁的人类孩童。从那天只会开说久世的名字，到能够磕磕绊绊、手舞足蹈地行简单的日常对话，猫仅仅了不到两周的时间。这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猫自己的努力，同时也离不开久世震惊之下仍然持下来的读书活动以及随时提供的“人语课”答疑补缺。

迟疑片刻，猫又指向久世：“久世。”

久世倒也不是完全于乐于助猫的心理。他其实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在确认猫能基本听懂他的话后，久世在第一时间问了这个萦心至今不能释怀的问题：“既然你这么聪明，当时为什么要逃跑？”

“……哈？我比外面还可怕吗？”久世不能理解。他“哗”地拉开窗帘，指向窗外一片白茫茫的群山。留在外面很难生还，这是任谁看一都能明白的现状，哪怕是猫，天也会喜温的地方。久世不明白猫最初的敌意从何而来：“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30英里，沿途没有人烟。夜间气温在华氏零下，全是大雪封山，也没有。这样你还觉得我更可怕？”

前天，猫正是用同一句话和同一个动作告知久世它会说话的事实。那时久世吓得够呛，冷落了猫好久。猫因此拿不准久世的态度，说完这句话后，肩膀又绷了，仿佛在防备久世发怒。久世暗自叹了气，先是拍了拍猫的发，再一想，脆伸手把猫抱了怀里。

对此，猫的回答非常简单：“因为害怕。”

猫还听不懂这句话，但久世并不心急。

久世一气堵在了。他当然知猫是这样想的，从猫第一天逃走开始久世就猜到了，

“没错，我是久世。”久世单手搂着猫，手掌自上往下一次次捋着猫僵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你没有错什么。”

在久世看来，这只猫对人类其实没有敌意，雪地车祸之后一直相当乖巧，甚至会在久世单手不便利时主动跟上来用前肢帮忙，实在是聪明又人化。也正是因为猫的聪明与人化，使它最开始的行为变得更不可理解了。

“……猫。”终于，猫也跟着重复了起来。它看起来不是很明白“猫”这个概念，反而将“猫”误认为是久世给它的名字。猫抬起前肢，指了指自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