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说完彻底睡了过去，留沈郁生一个人瞪发呆。

沈郁生也不知林景澄听见没听见，他耐心地等。如果林景澄说好，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人搂怀里。如果林景澄睡着了没吭声，他会当作林景澄默许了这个请求，然后把人搂怀里。

“没打扰。”沈郁生车里看了一仔，说，“今天麻烦你了。

死了这么多人……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尤其是灾害面前……”

他没睁开睛，依旧睡着的模样，却往沈郁生边贴了贴。两手在沈郁生腰上一搭，方便沈郁生用力抱住自己。

林景澄拽下沈郁生：“我跟你一起。”

李崇然看见沈郁生来就是笑，指指沈郁生的睡衣，他话里话外全是这俩人发生了关系的意思：“是不是打扰你俩了？”

沈郁生抱住林景澄的动作很温柔，一只手轻扣着林景澄的后脑，掌心一半贴着他黑的发，一半贴着他白皙的脖颈。另一只手环着林景澄的腰，正好是最窄的那截，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断似的。

“不用，你接着睡。”沈郁生把被往林景澄脑袋上一扣，说，“我上就回来。”

沈郁生说：“这就下去。”

沈郁生不知心疼过林景澄多少次，他自己顺风顺惯了，唯一不顺的地方就是毕业先去当群演。可是那累过来就好了，现在他要名声有名声，圈里地位也。

披上外衣，沈郁生拿着门的钥匙就走了。

拇指隔着睡衣在林景澄腰上挲，林景澄会下意识地往沈郁生怀里挤。本来俩人就贴得近，这会儿简直不留一丝空隙。

心满意足地闭上睛，沈郁生睡到两半就被林景澄的电话吵醒了。林景澄动了动，整个人要往被里钻。

屏幕闪烁着“李崇然”三个大字，电话一接通就听他冲着话筒说：“车帮你俩开回来了，下楼接猫吧！”

他说：“听得我直心疼，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

他甚至想象得来林景澄浑是汗地去抬尸，被焚尸炉呛到咳嗽的样。

他们同床共枕时有过拥抱，但都是睡得迷糊下意识地抱在一起。不像现在，沈郁生明确地在林景澄耳边说“我想抱你”这句话。

可是林景澄不一样，从小家境不好。上学的时候被人孤立，谈恋的时候被对方家人侮辱。当了殓师，哪怕习惯了面对死亡，但碰上地震那情况都能说“崩溃”两个字。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恶劣。

沈郁生伸手捂住林景澄耳朵让他继续睡，自己撑起去拿林景澄的手机。

沈郁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林景澄睡着的样伸手他的耳朵。动作很轻，完又移到上摸了摸发。最后才轻轻叹气，低低的声音在林景澄耳边蔓延。

心疼，真的太心疼了。

不大的阁楼卧室，一张双人床上躺着两个人。沈郁生觉得好的，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好像呆在林景澄边，简简单单的乎日，就是他最向往的平凡生活。

“……”林景澄声音特小地说。他脑袋都埋沈郁生脖那了，额正好抵着沈郁生的结，说，“别摸了……”

结果林景澄没说好，也没给沈郁生认为他默许了这个请求的机会。反而率先摊开手臂，了个索求拥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