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那边有吵吵嚷嚷的，有小孩的哭声，一旁边有护士在安着小朋友。

李无恙结束了他在陶艺馆里的最后一课。

这时候除了李无恙，就只剩下何师傅还在这儿了，这位老师傅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他带的徒弟们都陆陆续续回家过年，他依旧留在这里，李无恙把刚刚完工的两个小陶人穿上了绳，小心翼翼地——在此之前已经有数不清的失败品了。

可等他走近了，两人立闭嘴，端正的背影很此地无银的，活像是了什么坏事心虚。

郑北笑了笑，不和他争抢，瞥了他手里的东西，“刚刚买的？要放箱里么？”他其实完全没有期待等到回答，要是江未不在一旁，李无恙几乎就没给过他一个神一个回

，晚上就和李无恙凑在电脑前面。

李无恙像是说了个再寻常不过的话，说完就忙活自己的事了，他正把两个小陶人装致的小礼盒中，手机响了。

江未刚回来，门隐约听见陆正煊在说什么“不对，你不要太作，自然一好吗？”、“你这也太吓人了”、“你这怎么和人家比啊，唉，真是没看了，要不就算了吧”，有恨铁不成钢孺不可教的语气。

“送给爸爸的？”“哥哥。”

何师傅呵呵笑，“哥哥自然也是喜的人。

一看来电显示，李无恙几乎是瞬间就下了接听键。

陶人儿一一矮，如果将两个靠在一块，刚刚好能牵起手来，手那边是扣在一块的，单独拿着一个另一个也不会掉下来。

李无恙看着礼盒里的小陶人，应了声“好。”

那两个小陶人不足半个掌大，动作神态称不上活灵活现，有些糙，致不足，但也算细致，看得是下了功夫的。

帮着北哥哥把咱们的行李都搬车里，可能到时候我就不拢家了，他直接到医院接我，你好好看看，别忘带了东西。”

李无恙拎起绳，两个小人儿轻轻碰撞了下，发了不大的声响。

除夕前一天是个晴天。

江未走到了安静一些的地方，“无恙，今天记得早些回去，咱们要回寄城了。

但我说的那，那些人啊，是送男朋友或者女朋友的——唉，你年纪这么小，不懂也正常咯。”

何师傅笑：“这回满意了？”李无恙。

上一次李无恙回寄城有好几天，江未本以为到年底他也会回去，却没料期末考试结束后李无恙依旧留在S市一直到除夕，不过也不是闲着，平时江未白班他也早早去，晚上回来后，他捧着电脑理工作又能到好久。

“是，是。”

李无恙还在端详着手里的东西，回答得很是漫不经意，“是哥哥，也是喜的人。”

“……”何师傅定住不动了，似乎一时没理解李无恙的意思。

结束通话后，他和何师傅谢离开，回到住，郑北已经在搬行李了，李无恙本慢悠悠地走着，却在屋后健步如飞，赶在郑北前抓住了江未的行李箱，往电梯那儿走。

元旦一过，年味儿就开始往人视野里飘了。

李无恙慢慢抬起，想了一会儿，说：“那就也是，男朋友。”

“那也难得啊，现在跑我这儿来的除了是自己兴趣的，就是为了给喜的人送礼，你这娃儿这么有心，你哥哥收到一定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