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许久，神情都不太自然。

柳希夷倒还不至于连自己换件衣服的力气都没有，这个倒用不着别人伺候。于是他，接过衣，待摧锋走了去，才开始解自己上的衣服。

现在人已经醒了，他也不必担心会把人吵醒，动作得十分麻利。从衣柜里拿来一件里衣，一袍服，便捧着回到人面前。

“你怎么在我房里……”柳希夷怔怔，脑里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震惊。然后又努力地去回想昨夜之事。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早已习惯了，怎么昨晚又突然那样想不开了。

不待他将视线移到自己目光上，摧锋便翻下了床，直直朝那衣柜走：“先换件衣服……”

柳希夷顿时觉得不只是了，还有些疼起来。

“我……”而摧锋被他一问，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样的太过病态，太过脆弱，像是一棵快要枯死的树，要死不活的，但又

柳希夷捂住额，气：“我什么了我……”

自己先是去了爹爹那里一趟，想请求他同意自己去离漠，可是爹娘还是不允许自己离开蓝溪……然后呢？自己很难过，一时郁结，就又回想起从小到大因这病躯受的委屈，苦闷得只好喝酒让自己不去想那些……

摧锋没敢声，也没敢动弹，柳希夷还乎着，都没发现他的存在。过了好久，摧锋才于关心轻轻：“你好些了吗？”

柳希夷上衣不知浇了多少酒，现在都还是一酒气。昨日里他老早就睡过去，摧锋怕把他醒，都没法给他换一，只能让他穿着那酒味极重的衣服将就睡一夜。

往自己上一看，柳希夷还发现自己的双臂正搂着他，当即猛然将手回。

想着想着，他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笑了两声，似是在嘲笑自己的矫情。

而后有些吃力地撑住床，要起来，劲都还没使，就被旁边那人扶起。

天啊……那么丢人的事，全被人看到了。

再然后……自己越想越难过，一边喝酒一边哭，接着就有个人跑了来……

是摧锋？

到有些迷糊，但他的也就只能承受得住这程度的醉。

摧锋其实有些心虚，毕竟他现在是躺在柳希夷边，不太好解释。就算他留下来的理由十分正直十分充分，现在这样也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衣服全是酒气，换了吧……我去。”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你要是不好自己换，我帮你……”

柳希夷愣了很久，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柳希夷这样的容貌，不知多少人觊觎着。他怕这位人以为自己趁他醉酒占便宜的，他在柳希夷的心里不能变成那人。

除了脑袋沉，鼻腔也有些难受，这就是哭的了。不好就是这样，哭两下都会难受得要死。到脑袋里的胀痛，他都无比后悔，昨天晚上嘛要像傻了一样哭？

这声音把柳希夷吓得猛然睁大双，摧锋的模样立即映帘。

所以他突然就十分张，想开解释，却仿佛失了声。

屋内顿时又恢复成夜里的寂静，不过窗外光灿烂，那些鸟雀早已开始在枝叽喳不停。

边竟然躺了个摧锋？

低看着自己都快能看见骨的，他眸中又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