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他妈再勉一次又怎么了？！”方驰将手中的纯净瓶重重墩在面前的木桌上，“咚”的一声，没有盖盖的瓶清飞溅，多半都洒在了方驰的手腕上，仔细看，腕间沾着的珠坠不坠，轻微颤抖。

大的沉默宛如一张无声地暗网，将并排而坐的两人困溺其中，挣脱不得，房间中的氛围一瞬间变得死寂。

井寒在沙发上坐下，长长地舒了一气，方驰拎了两瓶过来，递给他一瓶，顺势在他旁边坐下，说：“聊什么？”

“老大。”井寒轻声打断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别生兄弟的气。”

井寒微皱着眉宇，神略显艰难，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手里的纯净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自己膝盖，长久的一阵沉默过后，他说：“老大，这是我最后一场演唱会了。”

“五年的合同，现在就剩下最后一年了，就算是和大家撑过这一个合约期，等明年合同到期了不再续约也可以，但是这遗憾……一定要留下吗？就一年，你就不能再等——”

方驰一秒收声，眉宇锁，压一的褶痕。

过了许久，方驰了眉心，迫自己冷静：“当初在宁海的酒店里，你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严重。”

方驰后面的话瞬间凝固在嘴边。

方驰心中猛地一，果然。

井寒说：“是，我……也就陪兄弟们走到这了。”

这样的一次谈话，注定是沉重甚至是沉痛的，井寒声音中带着愧疚和酸涩，淡声：“可是当时你也跟我说过，如果最后能皆大喜固然最好，但若是没有双全法，也不要太过于勉，我——”

许久之后，方驰结不自然地动一番，再开时，情绪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严重吗？”

“你跟我说不着。”方驰心烦意，皱眉：“张远是经纪人，你要退队要解约，都应该找他，然后再和公司谈，和法务那边谈解约条款和赔偿事宜，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再向歌迷和粉丝官宣，你和我——”

无声却压抑的缄默长时间地亘横在两人之间，过了许久，方驰拧开纯净，但不知是瓶盖太还是方队长手腕酸麻用不上力气，尝试了两次，直到第三次的时候才成功拧开瓶，方驰了一常温，觉嗓没有那么疼了，才说：“家里……不住了？”

先坐，我拿。”

“兄弟们放心，我不会走，我离不开CALM，离不开我的键盘，更离不开你们。”方驰眸轻移，锁住井寒此刻失神而苍白的侧脸，直问：“言犹在耳啊井设计师，变卦也太快了吧？”

“不能。”井寒淡然英俊的脸上此时一派萧索，平声打断他，“我妈……病了。”

“没呢。”最难的一句话说，井寒才像是得到了片刻的放松，整个人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叹了气，说：“我觉得，还是应该先跟你打声招呼。”

井寒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声太轻，轻到方驰以为是自己在一瞬间现的错觉，包括井寒刚才跟他说的“最后一场”那句话一样，怎么都觉得的不够真切。

井寒叹了气，疲惫至极：“我能等，但是她……撑不住也等不了了。”

方驰握着瓶的手不自觉地收，控制着情绪，问：“没跟大家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