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犹豫着抖了抖，他说：“我、我只有第一次捡到的一百块钱，我拿去买了双鞋。因为我的鞋已经烂了，可我家没有多余的钱再给我买了。剩下的，剩下的钱我都打算留给我妈妈治病了。”

白忘川直言。

而男生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站起，朝白忘川鞠了一躬说了一声“谢谢”，便转离开了事务所。

第44章死的是个女生

男生低不语。

白忘川低看他。

“可是，你救你母亲是尽了孝？”白忘川缓缓说了男生心里所想，然后在对方期待的看着他时，却又再一次扔了和之前一般让人绝望的结论，“这是两码事儿，可能念在你的孝，等到了阎王殿的时候，判官可以给你的罪行省上一笔，但是照我对生死簿上功过的了解来说，你这个‘孝’怕是抵不住你十分之一的过。”

他说完，起去收拾东西。

就这样又是一阵沉默，白忘川终于还是伸手过去拿开了对方着自己手腕儿的那只手，低看了那一圈儿被来的红痕，他皱了皱眉，最后撂了一句：“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确定要跟阎王抢你母亲的命的话，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我帮不了你，也不可能去替你给阎王说情。如果你不打算用这个钱，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找我。不说别的，我好歹能保你不死。”

但是让那个男生听在耳朵里，却像是一惊雷一般炸在了他的心底。他瞪着白忘川，目光失措的抖着：“可、可是……”

显然，他是真的不理解。

白忘川却表情不变，摸着下沉默了片刻，才歪了歪脑袋，开问：“彩票的钱了吗？”

然后又等了一会儿，见男生久久都没有下一句了，他才总算是明白了对方说这一串的用意，耸耸肩：“你跟我说这个没用，因为鬼借你钱不会在乎你用这个钱去了什么。它们只在乎你用，或者没用。还有阎王殿那边儿，如果每一个人都打着孝的旗号去跟他们抢人的话，现在间怕是早空了吧？你都已经是个中生了，这事儿还不理解吗？”

白忘川以为这次的委托要因为委托人死定了而打漂了，正打算起把茶收拾一下，却被那男生突然站起抓住手腕，制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男生猛的抬，看向他的目光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那你死定了。”

白忘川，示意自己听到了对方的讲述。

白忘川将自己面前的那杯一饮而尽，然后叹了气，他说：“虽然还没有去现场查看情况，但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行为是在问鬼借钱。这个借钱说是‘借’，更形象一儿的说，应该是在换。不是你们的分数，你们的情，还是你们的钱，都是用你们余下的寿命向鬼换过来的。”

“还、还没有，”男生摇摇，“可是我需要这个钱，我可以保证，我肯定会的。”

是真的哭了来。

白忘川这话说的很淡定，语气平平就好像是在跟那个男生聊午饭吃了什么一般，没有任何波澜和起伏。

男生了气，半天没能反驳。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还有你母亲，生死有命。如果你问鬼借钱，又去阎王手里替她抢命，你不死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