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栾树收起手机，加快脚步走过去。

小男孩儿已经闻见烤鸭的香味儿了，他盯着栾树手里的袋说：“你把烤鸭给我我就告诉你。”

护士追来喊：“哎！你家里人等会儿就来了！”

“一个小破县城哪儿来的肯德基。”司机态度不太好。

提着装烤鸭的塑料袋下车，栾树沿着平坦的泥路向前走，掏手机正要打电话，就听见坐在村树荫下的一个小男孩儿大声问：“你是栾树哥哥吗？”

现在，确定寂星湖安然无恙，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一会儿了。

栾树打断他：“我要往返。”

栾树闭上睛，靠着靠背，在轻微的颠簸中昏沉睡去。

小男孩儿看起来七八岁的样，模样很伶俐。

栾树充耳不闻，也不回地走了。

栾树便把袋递给他，小男孩儿一手提着袋，一手往的树上指了指，栾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仰看过去，就见寂星湖正骑在树杈上笑着朝他挥手：“哈喽~”

肩而过时，年轻医生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问你话呢，没听见啊？”

大概是被穿过枝叶的光刺了，栾树突然觉眶酸涩得厉害，他微咳一声，说：“危险，快下来。”

司机偏打量他，长得帅一小伙，但衣服脏得不成样，泥地里打过似的，而且脸上还有几伤，不是混混就是氓。

护士说：“你刚醒，不好好躺着输瞎跑什么呀？”

栾树一分一秒也不愿耽误，他满心迫切，只想尽快见到他的星儿，他抓住年轻医生的手腕，没怎么用劲儿就把对方推开了，然后忍着脚踝的疼痛快步离开。

栾树醒过来，他向外望了望，微信转账先把车费付了，说：“您可以重新开始打表了，我接个人就回来。”

手机响了。

来要走，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医生和刚才那个护士前后脚走了来。

司机说：“不好意思，村里我不去，你下……”

“你瞧，这是一棵枣树，上面结了好多枣，可甜了，我给你摇几个下去尝尝。”说着，寂星湖抓住一树枝用力摇了两下，青红的枣噼里啪啦往下掉。

栾树闷不吭声，径直往外走。

租车发，先带栾树去附近买了一只烤鸭，他挑了一只最大个儿的，然后向着前面村驶去。

栾树说：“那就去附近的烤鸭店，然后再去前面村。”

跑了几十里路，租车停在前面村村，司机拍拍栾树的肩：“学生，醒醒，到地方了。”

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不知该怎么向父母、小舅他们解释，除了逃避他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司机便笑起来：“你早说呀。”

了医院大门，栾树招手拦了一辆租车，坐上副驾，问：“师傅，这附近有肯德基吗？”

来电显示是“妈”。

昨天晚上，他带着浑伤走了好久好久，在他撑不住倒前，隐约看到了天边的朝霞，等他再醒来时，就在医院里了，中间发生过什么他一儿都不知。

栾树没看见寂星湖，便问男孩儿：“之前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哥哥呢？”

小男孩儿从地上捡了颗又大又红的枣，贴心地用嘴掉上面的尘

栾树犹豫片刻，没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