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星湖“啧”了两声：“刚开荤的男中生实在太可怕了。”

那边很快接了，寂星湖笑着说：“嗨，橙！”

“怎么办，”寂星湖蓦地压低声音，“你可怕的样我也喜得要命。”

“还是睡吧，”栾树笑着说，“晚上就不能睡了。”

程家搬走后，东屋重新装修了一番，租给了一对儿大学刚毕业的情侣，两个人早晚归，白天本见不着人。

寂星湖说起别的：“十一的时候，我、小树和二贺打算去看你，你们那儿有什么好玩儿的地儿吗？你要给我们向导啊。”

有两只鸟落在架上，唧唧喳喳地叫。

寂星湖坐在那儿发呆，看穿过叶洒在地上大大小小的光斑。

另一只鸟说

但未来还很长，尘埃尚未落定，以后会有什么故事谁都说不准。

他站在东屋门，透过玻璃窗往里瞧。

“起来吃儿东西吧，”栾树说，“吃饱了再接着睡。”

寂星湖犹豫两秒，问：“你和李遇……”

程雪立生气地批评他，不该离家走，让家人朋友为他担心，寂星湖认错歉，态度诚恳，程雪立这才消了气，问：“找了这么久，找到你亲生父母的踪迹了吗？”

寂星湖坐在藤下，掏手机看时间，已经十二多了，是午休时间，他拨通了程雪立的电话。

“嗯，昨天刚回来，”寂星湖说，“今儿个才顾上给你打电话。”

寂星湖说：“没有。”

“嗯，这回彻底放下了，以后都不想了。”寂星湖顺着话茬说，他顿了顿，问：“你呢，在老家过得还好吗？”

了嗓。

我也太了吧？他反思自己，不行，我要矜持，要被动！

寂星湖心里有些唏嘘。

“我昨天就预告过了，”栾树说，“我会变得很可怕。”

程雪立说：“星儿，该放下了。”

“怪我吗？”栾树笑意更，“明明是你勾的我。”

寂星湖吱哇叫，被这句突然而至的情话甜疯了。

程雪立一家八岁时搬来，十八岁时搬走，住了整整十年。人一走，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被抹去，情自然也会慢慢疏远，等记忆再渐渐变淡，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在你的生命中现过一样。

“不睡了，”寂星湖打个呵欠，“睡饱了。”

一只鸟说：“啊呀，你压到我翅膀了。”

手机响了一声，寂星湖忙伸手拿过来看。

小树：[以后不许抱长颈鹿，只许抱我。]

“别提他，”程雪立轻声打断他，“好吗？”

“好的呀，”程雪立说，“就是升了三，被学习压得不过气来。我现在比你一级了，哈哈。”

寂星湖便知，李遇和程雪立，依旧没有好结果。

藤比去年还要繁茂，结的已经被吃得差不多，只剩几串熟得晚的，寂星湖踮脚摘了一颗，蹭掉表面的白霜，丢嘴里，轻轻一咬，酸酸甜甜的漫上尖，一路甜心里去。

说完才害羞，寂星湖赶挂了电话，抱着长颈鹿傻笑。

起床洗漱，完事儿在院里瞎溜达。

“星儿！”程雪立很惊喜，“你回来了？！”

寂星湖无法反驳，确实，每次都是他主动。

程雪立兴地答应了，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