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将车停在一棵歪脖树旁边。

手刚抓稳，王野那车也飙去了。

嘁，他们老虎才不搞这个。

完？

王野单是驾驶着越野车，就很了。

天空，北风，树，雪。

王野懒得拉外的拉链，就那么敞着，双手兜：“放心，我闭睛都能开回去。”

王野着一鼻尖的雪，静静看着林雾。

“啪——”

王野条件反回。

一雪，还惦记着呼朋引伴：“你俩过来啊——”

雪地越野结束的时候，黄昏已从大地上升起，荒野过于明亮的雪，变得温柔和。

葛亮在惯下猛地坐回后排，下一个反应就是去找安全带。

林雾也被带动，打开自己的车窗放声呐喊：“啊————”

雪地的寂静被打破，歪脖树上仅有的几只麻雀呼啦飞走。越野车犹如来撒的野兽，在荒野里尽情飞驰，轰鸣声是嘶吼，车辙是爪印，呼啸的北风是山林松涛。

葛亮再捺不住，主动下车窗，直接朝外面大喊：“啊啊啊啊——”

胎卷起飞雪，飞雪又洋洋洒洒落向大地。

鬼哭狼嚎？

一望无际的荒地，积雪仿佛一直覆盖到遥远的天边，木杂生长，大小不一的岩石被雪包裹成了低起伏的小球，几棵歪脖树像孤独的稻草人，守望在白旷野。

“路才开始，”王野说，“坐稳了。”

葛亮前倾，把脸贴到前排两座位中间的空隙，往挡风玻璃外张望：“野哥，没路了。”

林雾敢挑衅，就好万全准备了，雪团一呼，一转，觉醒全开，狼奔而逃。

又无声站起。

王野看他一，满脸写着拒绝。

林雾全程系着安全带呢，但这也不够，一看王野那张跃跃试的侧脸，都不用等他踩油门，就知要坏，简直是靠着求生“啪”地抬手抓住了车窗上的拉手。

王野：“……”

“你俩在那唠啥呢，”葛亮同学躺在雪地里孤单很久了，“过来和我一起玩儿啊——”

一脚油门，越野车飞跃般，冲荒野雪地。

“王野。”他轻声呼唤。

葛亮坐起来，捧起一捧雪往天上一扬，然后仰起脸，在雪纷飞里寻找冰雪公主的好验，连声音都浪漫柔了：“野哥，你是东北虎，你不往雪地里扑，对得起你的科属吗……”

颠簸不平的土路，越过一整块一整块的庄稼地，连村庄都看不见了，路也终于到了尽。

那边坐雪地里的葛亮，即时给野哥内心音：“林雾，你完了……”

趁葛亮引了王野全注意力，站在背后的林雾悄悄蹲下，拿手捂了个雪团。

雪团正中王同学面门，那叫一个脆生。

葛亮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呢，或者说，哈士奇的活力是无穷的，一从车上下来，就双臂张开扑厚厚雪地里，各打。

又一个刺激的雪坡俯冲，已经适应车速的葛亮和林雾只觉得过瘾。

冬季的光把一切染成淡金。

林雾乐不可支，但忽然想起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事儿，回问刚从车上下来的王野：“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吧？这地儿看着可不像有导航信号。”

一丛林狼一哈士奇比着看谁气息长似的，喊得天地间全是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