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娟被段星河打断后就转移了话题，从线团讲到了儿女们小时候，五句话里有三句都围绕着段小优，翻来覆去地讲一些陈年旧事。

“怎么了？”梁迁拉着段星河的手腕让他坐下，当起了和事佬，“阿姨，您有什么就说。”

原来是想求他给段星河介绍工作。梁迁迅速理清了原委，先是拍了拍段星河的膝盖，假意责备：“好好说话，急什么啊。”然后又对孙娟笑了笑：“阿姨您放心，他正在准备一个考试，过了就能当律师了。”

只是关于它的回忆实在太淡薄，如同月镜，绞尽脑想了半天，始终一无所获。

梁迁对孙娟毫无印象，但还是附和：“可能吧。”

“妈，小优现在在三亚，有照片，你要不要看——”

段星河垂着，盯着米白的地板不吭声，孙娟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对梁迁说：“如果是考试那就没问题了，小梁可能你不知，他从小到大最厉害的就是考试。”

孙娟是一个典型的市井妇女，文化程度低，对世界有一固执而且充满偏见的认识，在她看来，梁迁的份地位和家条件，

段星河读完，犹豫了片刻，了。

“不是。”段星河突然抬，指着线团问：“妈，你在织什么？”

正文第42章

房间里安静下来，梁迁觉到段星河不太兴，尽他表现得好像只是疲倦了。

小梁，你当律师，认识的人肯定很多吧？”

“是吗？”孙娟一脸狐疑，尴尬地看了段星河，“你也没有跟我说。”

“和我小姨，”梁迁急忙解围，将手机推到孙娟面前，“阿姨，您看看她的照片，小优多开心啊。”

梁迁摸不清她的意图，糊地应了一声，段星河突然重重地把杯放在桌上，警告地喊了一声“妈”。

“小梁看着面熟啊，”孙娟继续跟梁迁近乎，“以前我应该见过你，是不是家长会？”

话音未落，孙娟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叱：“三亚？为什么去三亚？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啊！”

凤鸣路，梁迁对这个地名并不熟悉，可是被孙娟一提，又觉得有那么一丝印象。

所幸梁迁跟段星河都是耐心的倾听者，磕磕绊绊地陪她聊天，恰到好地接话，将气氛调剂得很温馨。

我怎么不知，梁迁心想，我还是那个被他欺压得最惨的。

梁迁在手机上打字：“省作协开会，我带小优去三亚玩了，给我发了照片，要给阿姨看吗？”

刚门的时候，梁迁觉得孙娟完全就是个正常人，坐得久了，才发现她的神确实存在一定损伤，情绪波动剧烈。倘若表达不自己的意思，她会迅速变得暴躁，忘又大，有时前一句刚讲过，下一句就忘了。

“哦，”孙娟讪讪的，刚要开，被段星河抢断了：“我的工作我自己会想办法！”

“不对，”孙娟眉间浮现川字纹，盯着梁迁陷了长久的思索，梁迁心里发，暗自犯嘀咕。

“星河，”孙娟还真想起来了，问：“小梁是不是当初凤鸣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