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玉舒明之后，易词不得不直面自己心中的恐慌。

易词的眸一睁大。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易词张了张嘴，咙哽住，什么也说不来。

“抛弃我们所有人，易词，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即便是魏玉舒离开那日曾对他说过“易词，等我回来，把一切都给我”这样的话语，易词也只将其当了儿时的戏言。没想到这句戏言，魏玉舒却一直

转过，易词撞到魏玉舒面下的眸，那双向来理智淡漠得缺少情的眸，此时正燃烧着怒火，那是一蹙幽蓝的火焰，看似平静却有着焚化一切的温度。魏玉舒问：“这个结局，就是你想要的么？”

后的魏玉舒沉默。

易词的心也在这样的沉默中一拧，他的睛发酸，扯了扯嘴角。

忽然，魏玉舒反问：“我们走了，那你呢？”

易词的肩膀好似落下一块炭火，烧灼着他的内心。那只手带着力，第一次地要求易词转过面对着自己。

一只手搭在了易词的肩膀上。

“我不、我……”易词发现他的言语在魏玉舒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一直以来他都太过于依赖魏玉舒，却本没想过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郑国的国君了，魏玉舒、邱凉、洛安三人本不必再追随他的，他们应该拥有各自的人生，而不是围在自己这个废的国君边。

魏玉舒的话语带上了几分尖锐：“一个人忍辱负重待在秦之中，勉自己去侍奉一个灭掉自己国家的仇人？还是满心怨恨的老死病死在秦之中？”

易词的心像一块浸泡在酸涩中的海绵，轻轻一挤就挤些许酸涩来，他睛发酸，转过背对着魏玉舒，黑长的发披散在清瘦的后背。易词了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你说的没错，我是在害怕。一直以来我都太过于依赖你和邱凉、洛安三人，从小到大，你们已经帮了我太多太多。现在郑国已经灭了，你们、你们其实不必再跟随着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玉舒，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跟着顾政，你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你即便是追随他，我也不会怪你，真的。”

魏玉舒堵住易词想要说的话，“不是为了理想，不是为了抱负，更不是为了天下百姓。是为了你，易词！因为你喜书画，不喜国政，我执意山潜心学习十二载，只是为了能挡在你前，让你能在我后一切你想的事情！”

魏玉舒盯着易词：“邱凉扮侍女混秦之中，洛安潜伏在秦之中，我费尽心思当上秦国的相国，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救你秦，为你帮助你复国！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我们冒着一暴就会死的风险，心甘情愿。邱凉没说什么，洛安没说什么，偏偏是你想要退缩放弃。”

魏玉舒直视着易词的睛，“易词，你可知我为何一定要山拜师的原因？”

不魏玉舒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不会怪他。虽然易词早已好了一切准备，当真当面临被魏玉舒放弃的时候，他仍然有着说不的难过。这难过或许过一段时间就会好，易词在心中安自己。

那只手苍白得近乎透明，手臂上蓝的血清晰可见，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