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唱的来着？——对了，“家里那呀三月开，少年郎呀不懂情，我说哥儿呀随我来，小妹为你摘朵”。

这件事风满楼其实一直记得，哪怕后来记忆被抹了个七七八八，他也一直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件事。

风满楼确实是这么想的。安兮臣是恨兮君，是容，是可以随意被踩在脚下的废，是不得不收起满嘴獠牙的疯狗，是被驯服

风满楼其实不会唱几句，就只会这几句词儿，全是唱来寻余岁开心的。或许是翻来覆去的唱，把余岁烦得要死，余岁有一日实在受不了了，就跟他说：“行了！知了！等三月开了我给你去找一朵来还不行吗！？”

虽然他负暗雷双法，但他就是个废。

“……你要是还能说的话。”安兮臣，“你说多少，我就听多少。”

还真是没有他救不了的人。风满楼想，余岁可真当得起一声先生啊。

这是个长得极好的人。风满楼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又暗搓搓的想，曲岐相打他可能不是因为他是容，单纯只是嫉妒他这张脸而已。

“我是，真心的。”风满楼艰难地吐着一字一句，每一个字好似都非常费力气，他努力地咽下间血，：“以前啊……我觉得，你就是个……废。”

面会发生的事，所以，他早在事前就好了万全的准备。

余岁是药修，也是文人，最听不下去这歌儿，再加上风满楼唱歌极其难听，搞得余岁忍无可忍，那时风满楼若是开唱歌，余岁必定追着他打。

或许是他一直很期待这支吧。

风满楼到间卡了一血，于是咳嗽了好几声。

只有一个人来。

安兮臣低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曲岐相死了。”

风满楼抬了抬，看见来人一云仙鹤服得极脏，但双仍旧带着几分无法湮灭的光。风满楼盯了他角的纹印半晌，认来了他是安兮臣。

风满楼就笑嘻嘻的：“那我要味儿香的！”

“……对不起。”

安兮臣就不说话了。

风满楼仰面躺着，不知怎么，忽然又想起来了从前的事。有天他听见村里的民女一边活儿一边唱着那村里的民歌，觉得那民歌里有几句有些好笑，便偷听着学了过去，回去唱给了风先生听。

“……”

风满楼知他这人就这样，也没指望他多说什么，半眯上，：“小安啊……听我说……成吗？”

他自己散去了一魂，然后把它安置在风满楼上，当他魂魄将损时，这一缕魂就会来替他挡下一击。慕千秋同样是只剩魂魄的灵，所以一认了来。

他在心里想这些的时候，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风满楼后来就记住了余岁承诺给他的这支，一直到那天。

他们没等到三月，风满楼的这支最终没来得及破土，就葬在了火海里。

风满楼就又笑了，了，断断续续地说：“我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