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让剧团脱离文化局。”李逸臣说：“她想据为己有。”

张玉堂说：“我把文件都准备好了，该签字的也都签字了，现在就压她手里，等着盖章。没辙，翻脸了都。”

安静了会儿，张玉堂说：“我知她心里怎么盘算的。”

汪凝看了他一，把目光移向窗外。

张玉堂了下，“你睡会儿吧，起那么早。嫌他烦人就叫他去后睡。”

张玉堂回，看见儿靠人肩上睡得正香，汪凝睁着两只听他们仨说话。

大专心开车，这几句话没过脑：“你们聊的我怎么没听明白？”

当时分剧团的老局长有远见，起先在市里跑办校资金，未果，脱离文化局的主意还是他给的。

大摇摇，“半路杀个程咬金呐！”

张玉堂了不少工作，终于说服了他们，不早不迟，杜晓调了回来。

“没错。”张玉堂说：“这次回团，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请我吃了顿饭，席间介绍我认识一个商人，他对咱们团很兴趣。”

“那有没有这可能。”李逸臣眯了下，轻声问：“咱们将计就计，先脱离文化局再说。到底是私人不是公家，以后的事都好办。”

张玉堂和李逸臣惊讶地看着汪凝。

团里演多效益好，每年给局里带来的利益不能算少。

张玉堂不难为局里，他想脱离文化局，自己想办法，可又牵扯到一些人的利益。

煤矿了那么大事故，杜晓都能全而退。他第一次亲鉴定，现在看来，多半也是杜晓搞的鬼。汪凝基本可以确定，杜晓和范星芒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想让这个商人承包剧团，她幕后老板。惯用的手段。”汪凝不轻不重地说。

“那能有假么！”大顺答了句才回过味来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张玉堂上担着七八十人的饭辙，怎敢轻虎。他摇摇：“太冒险。”

“此一时彼一时。”李逸臣说：“谁能看得这么远。”

“想想戏曲最困难那十年，别的团散的散，分割的分割，那时局里不也想把咱一脚踹开嘛。还不是咱们想辙排话剧、排歌舞，生生熬了过来。现在日好过了……唉，早知有这么一档事儿，当年不如直接拉来单！”大发着牢：“现在想自负盈亏都不行。”

“舅舅。”汪凝轻叫一声。

剧团脱离还牵扯到团里一些演员的利益，包括周门弟，有一二十人是文化局在编职工，除了演费，在局里也拿着一份工资。

张玉堂说：“老爷一百多了，你有脸你去开这个。”

。局里不批，批了就要资金。

“防着杜晓。”汪凝这几个字说得很重。

李逸臣笑了下，“没事儿，哥俩关系好。”

李逸臣看了后排打着呼噜的格，笑说：“师哥，不用亲鉴定，格肯定是您亲生的。”

“哎师哥，师爷这么大的腕儿，不行让老去省里跑跑关系，啧，忘了那娘们省里调过来的……不成去趟北京，剧协那帮人谁不得给师爷三分面，还压不住她杜晓？”大说。

“这是圈。”汪凝的神还在窗外，“这个商人可能是她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