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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2)

扶苏手里还握着那笔尖沾了墨迹的笔,闻言慢慢笑:“蒙将军太过多礼了。”说罢却是垂下去,伸手拨了一下那柔的毫端,,“我用这‘蒙笔’也有些时日了,早先便听闻此乃是蒙将军所创,今日得见将军,实乃幸会。”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

暗自沉了片刻,才开:“长公过誉了,此说来……不过是心血来,急智而罢了。”

扶苏自然知晓,蒙恬数年前率军始驻上郡,途径侯店时正是三月三日的时候。一时兴起,便取了兔毫竹制成一杆笔,蘸了墨写就家书一封。他离去之时,侯店之人将笔留下,仿制传扬,故而得名“蒙笔”,又称“侯笔”。

蒙恬一便认,这行字乃是自郑国的一首歌谣。由于这歌谣时常为嬴政过去的姬郑氏所唱,故而在中乃至于整个秦国都可谓是耳熟能详。

蒙恬自然明白,既然敢独自前来的,自然不会是寻常人氏,既非寻常人士,便没有不见的理。

看清了对方的面容,蒙恬怔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回过神来,一拱手:“不想竟是长公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实乃罪过!”

多年死,血雨腥风的沙场生涯,让蒙恬对这官场里尔虞我诈的是是非非,是从骨里厌恶的。他不于此,也从不指望以此立。只愿能如自己的祖辈父辈一般,忠于嬴政一人。他心知那在上的人虽有些暴,却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故而笃信,自己无上的忠诚,对方不会看不清明。

不见都,乃见狂且。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若见都,如之奈何?”

蒙恬在堂内顿住步,低低地咳了一声。

一看,果然桌几上那摊开的竹简上,端端正正地留了一排小字。字迹清秀,却又包藏着劲骨,一笔一划均是透着外柔内刚的力

“不必,”扶苏摇首笑,“这一支便可。”说罢不待蒙恬应答,已然过去,将笔尖那一墨迹探桌边的半缸清之中。墨迹在中极快地染开来,有如层层散开的玄黑丝缎。

据说,长公扶苏之名,便源于此。

阔步来到大厅,还未门,便见一人一袭素淡的长衫,背立在桌案前。

蒙恬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猜不透对方心中所想。而此时扶苏已然对他一拱手,:“今日冒昧前来,多有打搅。扶苏这便告辞了。”

蒙恬若有所思地颔首,吩咐下人去了,便径自往大厅走去。他自然知晓,以自己此时的份地位,朝中上下想要结依附自己的,自然不在少数。他每次回到中时,都免不了同他们的一番周旋。

这歌中所唱,乃是一女同意中人的戏谑之词。“都”“充”便在前,却只称“狂且”“狡童”,嗔之意反而一览无余。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原本以为那人是在赏上的字画,及至走得近了,才发现对方原是低着,正摆着几案上的什么。

扶苏笑了笑:“蒙将军何必过谦,这蒙笔毫,刚柔相济,实乃不可多得的件。”顿了顿,再度垂望向手中的笔,,“说来这笔定是将军亲制的罢?方才我在此一时无趣,便随手提笔试了一试,果真与众不同。”

因此缘故,平素里面对贸然来访的不速之客,蒙恬向来是能婉拒的尽力婉拒,不能婉拒的,便索规避不见。然而此番这访客有意不报名讳之举,倒让他心底倏然有了几分兴趣。

不见充,乃见狡童。”

然而此番扶苏留下的却又有不同,细细看来,不过十六个字而已——

实则对于蒙恬,扶苏知晓自然的远远不止这些。经过了上郡那数年如一日的朝夕相,这朝中上下,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蒙恬的一切。大到秉喜好,小到不足过的每一分细节。

念及此不由得暗暗笑了笑,只觉这人倒是有几分手段,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故而……心内才能有如此的把握。

那人听闻声响,这才不不慢地回过来。

下人回:“那位公不愿告知名讳,只将军若见了他,自见分晓。”

蒙恬听闻他此言,心中明白,当即便:“长公若是喜,末将改日重制一支,亲自送于公府中。”不知为何,对方语气轻描淡写,而自己开了,应答得竟是有些局促。

若知对方何人,他尚可斟酌着见与不见,然而既然不知对方何人,便唯有见这一途了。

扶苏定睛看了片刻,这才将手中的笔连同目光一同收回,回:“多谢蒙将军。”

蒙恬匆忙回礼,目送对方离去的背影,只觉心内尽是莫名其妙。片刻之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走到扶苏方才站定的地方。

蒙恬闻言心中暗想,旁人登门拜访皆是为了名利,莫非这扶苏来此,便只是为了这一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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