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碰到她的腰，沈羡已经坐起来，随意拨了拨短发，弯腰下床找鞋。

平时她要么叫他转过去，要么自己拿着衣服去衣帽间换。

顾衍伸去的手，就这么落了空。

说完她又要把被拉着蒙上脑袋，顾衍提前阻止她的动作，声音起来：“不许睡，起床陪我饭。”

沈羡无措地闭上，可能是睡太久的缘故，大脑运转的有些迟钝，不知该什么反应。

“我知，给我打下手就好。”

是那句——他不兴，会迁怒旁人？

昨天早上？

她就这么讨厌他？

也算不上在看他，不知是刚睡醒的缘故还是其他, 她的神没有聚焦，空茫然地睁着，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脸上。

或者像昨天那样，跟他吵架把罪责怪在他上也好。

“我想睡觉。”

“我不会饭。”

顾衍心脏缩，声音不自觉放缓：“七七，起床。”

--

她不再对他笑, 也不再搭理他。

他宁愿她像之前那样, 不兴就骂他甩他掌。

刚睡醒，她的嗓有些哑：“现在几？”

呼被阻断，沈羡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茫然地看着他。

顾衍眸暗了瞬，不过没多说什么，从她的行李箱里翻件米白的衣和休闲递给她。

没有回应。

她坐在床边，腰背微弓，看着有些萎靡颓废。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顾衍心底的暴戾翻腾的厉害, 腔里那难以抑制的情绪往外涌——空虚孤独。

直到衣服递到手边，她才猛然回过神般，接过衣服慢吞吞开始脱睡衣换衣。

让自己睡过去，就不用和他沟通？

“对不起？”

顾衍抬手掀开被，弯腰就要把她抱起来。

“要我抱你去厨房吗？”

他俯下, 住她的鼻, 堵住她的。

往常她虽然不是多矫情的人，但也不会大白天就明晃晃的在他底下把自己脱光。

沈羡这才从呆滞的情绪缓过来：“对不起，我忘了我家公司的命运还掌握在你手里，我不能这么对你，不然他们会倒霉。”

之前明明快要长到肩膀，现在又回到及耳的位置。

“都行。”

换完衣服，她起朝门外走，经过男人边的时候，手腕突然被劲的力握住，男人极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夹杂着被压制的怒意：“沈羡，你给我正常人的反应！”

顾衍神经绷着，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卧室的窗帘被拉上，光线昏暗的接近黑暗, 顾衍低眸看她。

这么不乐意和他待在一起？

“还没到饭，我再睡一会儿。”

他又重复叫她几次, 女人仍是没有动静, 呼均匀，不是在装睡。

看着比以前瘦不少，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红的血。

顾衍怔然地看着她的脸, 脑思维仍是清醒理智的, 但腔却像是被挖空般空的, 连呼都困难起来。

但现在就是——她不想多动，能少走一步是一步。

行尸走？

他愣怔片刻，把手收回去，语气温和：“要穿哪衣服，我替你拿。”

“四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不给他半反应, 像是个行尸走。

她的发是又剪短了吗？

见她久久不说话，顾衍反而冷静下来，他松开她的手腕，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短发，语气温和着淡淡的笑意：“我昨天早上说的话，需要再复述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