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找到证据。

她总不能冒然去找永昌侯府说这件事，说来也没人信啊。

不过，她倒是放心了些。刚刚长女当众怼她，她还以为长女发现了什么。此刻瞧着长女的神情，她发现长女只是对她救了别人没救她而难过。

乔氏的火一下窜了上来，脸铁青：“你这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吗？定北侯那样的人哪里是你能招惹的？”

“今日定北侯为何会去救你？”

意晚眸微动，看向母亲：“女儿不知。”

意晚：“嬷嬷，我问你件事情。”

说完，又用乔氏的话回复了她刚刚的那个问题：“听了母亲的话，我猜定北侯可能跟您一样的想法。我当时就坐在边上，兴许定北侯也是因为我离得近所以去救了我。”

乔氏没能从长女这里问来什么，心情很不好。

不……应该不可能。母亲这些年虽然一直在打压她，但不至于害她的命。她若死了，对母亲没有一好。

意晚闭上，大脑快速运转起来。她仔仔细细回忆着前世今生与这件事相关的事，想了许久也毫无绪。

长女还是懂事听话的，刚刚是她想多了。

乔氏瞥了一意晚的药瓶，转上了车。

“我已经说过了，因为我离你表近，所以才去救了她。我也想救你和意晴，这不是没来得及么。”

乔氏被长女噎了一下，脸不太好看。

很快，车到了府中，回到自己院里后，意晚的脸就变了。

还能找什么证据呢……

或许当年还有其他经手此事的人？孙姨娘早已死了，她边的那个丫鬟也被打死了。还会有其他人知吗？

“嬷嬷！”意晚唤了一声。

乔氏皱眉：“好在哪里？”

最直接最有效的证据那就是母亲亲说来，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意晚手指微微聚拢，很想怼回去。不过，她忍住了。如今她既然要偷偷调查，定不能惹怒乔氏。刚刚在戏台时，是她过于冲动了，没想过后果。

母女俩今日心情都不太好，也没人说话。

顾敬臣不可能专门去救她的，很可能他想就旁人，比如乔婉莹，再比如秦家两位姑娘，因事发急，他只来得及救她。

意晚失望地：“哦，这样啊。”

若是前世听到这样的话，意晚定会难过羞愤至极。重生后这几个月，以及今日的事，意晚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冷如冰块。

想到今日母亲当众打了她一掌，她的死，会不会是母亲……意晚顿时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突然她想到了一。

“不是因为什么，你都离侯爷远一些，莫要给家里抹黑，耽误你兄长的仕途和你妹妹的亲事。”

想清楚这些，意晚脸上来伤心难过的神情，轻声问：“女儿也想问问母亲，您为何去救表，不救我和妹妹呢？我看到母亲冲向表时，心里特别难过。”

不一会儿，黄嬷嬷来了。

她仔细想了想父亲对她的态度，她觉得父亲如今当不知晓她的份。但后来知不知，就不好说了。

从今日陈伯鉴以及永昌侯看到画像时的反应来看，她若是直接告诉众人她的怀疑，别人定要把她当成傻。

快到府中时，反倒是乔氏忍不住先跟意晚说了话。

乔氏暗示意味很明显，这是在说意晚不检了。

虽有故意的成分，但这番话多少也是意晚内心真实的想法。

如今顾敬臣救了她，有了这么好的天赐良机，母亲不仅不利用，还让她远离，可真是区别对待。母亲就这么怕她得了势，嫁门吗？

乔氏的心气总算是顺了些。

几个月前，顾敬臣救了兄长，母亲沾沾自喜，觉得家里攀附上了定北侯，急慌慌带着妹妹去送礼。这说明母亲心里还是想结定北侯的。

意晚一脸真挚，像是一个真心担心父兄仕途的好姑娘。

乔氏皱眉：“你怎会不知？定北侯冷，没见他跟谁亲近过，莫不是你背着我私下了什么事？”

意晚：“您不是一直心父亲和兄长的仕途吗？定北侯有权有势，我若是嫁过去定会提携父兄，父亲升职指日可待。”

她怀后父亲和母亲的反应，以及，她莫名其妙的死。

意晚装傻充愣：“母亲，这样不好吗？”

意晚脸上换上了柔和的神：“嗯，女儿错了。女儿只想着为母亲，为父兄分忧，没想其他。既然母亲这样说，女儿定会听母亲的教诲，绝不会再搭理定北侯。”

如果莹表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除了母亲前世让她嫁给顾敬臣当填房这件事能解释得通，还有一事……

意晚也上了车。

不如何，自己的世之谜一定要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