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看书，苏冠月的睛便看无可看，只能盯着冯编修。

读那么多书，明那么多理，不照样只活几十年，甚至有古人云，情不寿，慧极必伤。所以似她这般多情的女，才能落得无牵无挂，长命百岁。

但坐在了冯编修对面，她那一双更是不往书上安，直勾勾地盯着冯编修的脸。

苏冠月便同冯编修互通了名姓，并且认为冯曜灵此名和她的很般。

第一回同她说话，苏冠月竟生几分惴惴不安之，似乎是怕唐突了她，可她又不是个男，即便在大街上同她勾肩搭背也是无碍的。

见她神惶惶，冯曜灵不免动摇，“那，每日我下了值，一个时辰来，你若有不懂的，尽可来问。”

苏冠月悠悠地：“何来不妥？简直是白无暇。”若她长成这般模样，一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照镜。

冯编修被她直白的话语，激得耳发，：“妹妹说笑了，还不知妹妹名姓。”

但她灵机一动，将桌让给了，刚上二楼的一位姑娘，自己则是抄着书走到冯编修边，轻轻敲了敲桌。

冯编修不免纳闷，“我的脸上可有不妥？”

而曜灵和冠月放在一，岂不是就在说日月同辉？

那她该如何同冯曜灵知好友?

那些长篇累牍的典籍，也让她一一解释给自己听。若是有她陪着，读书似乎也不是那样无趣。

她心里漾不休，面上却是一派焦急之，：“可救救我吧，再这般下去妹妹要不成了。”

曜灵，日也。

间或她喝上几茶，袅袅的汽从她的中逸，更是玉容雪衣，呵气成云。

然而冯曜灵已是朝廷命官，怎能再旁人的教书先生。

了一本，也上了二楼，随后装模样地坐在冯编修的邻桌，摊开了书。

“要是蠢才，那天底下的读书人岂不连蠢才都不如？”苏冠月一坐在了冯曜灵边，攥上了她的手，五手指果然如凉沁沁的玉石一般。

因为这奇异的心情，苏冠月也学着那些酸腐文人，好好斟酌了一番言语，省得到时冯编修一就瞧她是个草包。

看她半边沐浴在了光之下，将她的墨发染成璀璨的金，肤织成绵的锦。

冯编修自然同意她的请求，甚至连茶都分给她半壶。

苏冠月便厚着脸：“冯，我要是再不读书考个功名，我那狠心的娘就要打断我的了，到时我就被她锁在家里，一辈也不了家门，你忍心看妹妹个瘸么？”

但她摊开书却不看，略略一瞟，瞟到了一句，“宵同梦，晓同妆，镜里容并芳。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从今世世相依傍，作凤凰，颠倒偕鸾帐。”

“二楼已是没位了，阁下可容愚妹叨扰片刻？”

冯曜灵推辞：“妹妹是候府二小，要什么样的夫没有，何必非要我这蠢才？”

“好，那便说定了。”

不过转瞬，苏冠月便想了个主意，她没学问，但冯曜灵有，想让冯曜灵和她多说说话，便可让冯曜灵她的夫。

说过三五句之后，冯曜灵便又捧着她的书，不再言语。苏冠月想同她搭话，却发觉自己肚里存不住二两墨，想咬文嚼字都没得可嚼。

她想了想，没有想明白其中的义，这些诗啊词呀，都是些不会好好说人话的酸腐之辈写的，她不乐意看，也不乐意学。

在苏冠月里，她仿佛是神女仙一般的人，她很想要和这般的人畅谈一番。然而那神女仙看书看得投，竟没有察觉她灼灼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