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少女凑近袁基身前，伸手抵住他的嘴唇，端详片刻，而后开口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昨夜的样子，那种……真实的失态。”

袁基眼睫微颤，垂眸喟叹道：“……真实的东西，就像未曾敷粉的面容一样……有细纹、有斑驳、有许多的不堪，真的不想让殿下看见那些。”

“局有城府，情无真假。无论如……唔！”

未完的话被吞入口中，少女堵住袁基双唇，拽下窗侧垂帘。

竹丝帘瞬间掩去半室华光，只留下暧昧含糊的形影。

在亲吻间隙，少女黏腻含糊的声音从两人唇缝处溢出：“袁基啊……袁基……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很有趣？”

袁基叹道：“殿下本就是个有趣的人……”

“我是说，明明都是背手执刀，不知为何，和你猜心别有风情……唔……”

袁基不答，只反过来吻住少女。

两人接着吻，袁基嘴唇温暖柔软，舌尖却毫不留情地追逐着少女软舌缠裹、吸吮，口中津液来回交换，呼吸交错，少女被吻得眼前发黑，心底一阵荡漾。

青竹香气暗涌，口齿交缠间，发出宛若蛇身游走的轻响。

少女轻咬一口袁基唇瓣，勾着他脖颈轻喘道：“还什么‘君子’呢，广天白日的……哈……”

袁基双眼微眯，反诘道：“人不可见，天不可见，为何不能顺心而为？”

“君子慎独啊，就算是在没有旁人的场合，不也要遵循礼数吗？”

“可是，此地此刻并非只有我独身一人。”袁基眼神暗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少女：“既非独身一人，何来慎独……”

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袁基护着少女倒落在地，繁复的衣物像层层软垫，松软地垫在下方。

袁基伏在少女身上，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昨夜知道了一些事，简直是心如刀绞……”

少女用指尖点了点袁基心口：“心……哎呀，我刻在你心口的名字，还有点红痕呢。”

袁基偏过头去不看少女，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脸侧的旧木地面上，状若无意地说道：“像木地板一样，人心很容易留下伤痕的。”

“这话就不知所云了。”

“我可是很敬重长公子了，哪里伤过你的心？”

冬日少有的阳光被竹帘悉数挡下，袁基背着光，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他俯身凑在少女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话语落在失去掩盖的躯体间，变得隐秘而绵长。

或是袁基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惹得少女耳朵发烫，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哈……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太响了，我听不清……”

袁基的吻从耳畔、颈侧一路向下，终将唇贴在少女心口，双唇微动，重复了一遍那句话。

听完，少女佯怒道：“好啊！你在我身边安了间谍！”

“试试让第三、五、七个字的发音圆一些、有点颤动的感觉，半惊半怒的感觉会更真实。”

袁基饶有兴味地指点出少女演技不足之处。

少女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又说了一遍：“唔……好啊！你在我身边安了间谍！”

“殿下待袁氏的人好，袁氏也会待殿下的人好。”袁基慢慢道：“礼、尚、往、来。”

少女与袁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哎呀……被发现了呀……”

袁基一笑置之，答道：“本初想杀，我留他了。就算是间谍，也是殿下送给我的，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得知自己安插的卧底平安无事，少女倒也不吝夸赞：“袁公子送我的间谍，也是精挑细选的人才。不做间谍的时候，工作也很细致。”

袁基低笑出声，将头侧枕在少女胸口，一边在少女心口的皮肤上临摹自己的名字，一边轻声道：“找人给你用，总得挑个好的。”

“……也是个稳重可靠的人。所以，昨夜他告诉我殿下的计划时，我是真的伤心了。”

“……为何要在我的饭菜里下毒？”

少女抬手搭在袁基后脑勺，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他绸缎般柔软的长发，无奈道：“哪是什么毒，是醒酒药罢了……吃下去只是会略微反胃，让你以为自己中毒。”

“殿下这样做，是为了威吓？”

“才不是呢。我是为了……”少女抓住袁基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手，推他起身。

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