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浸在阴谋阳谋，游走于光暗之间攻于心计的他。

李白那颗心谁都可以碰到，炽热的能灼伤人。谁都能看到他的才华，可谁都得不到。

那颗心就在李白身上，谁也带不走。

世间没什么景色能吸引他，

人间没什么人能留下他。

狄仁杰向来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得到的又是什么。

想要的得不到之前，绝对不能把自己的赔进去。

他是真的不在乎，所以他也在这场情事终于结束时挣扎着起身，看着那泥泞不堪的官服皱眉，问：“你这次停留多久？”

身后的人像餍足的兽，侧着头看狄仁杰想要起身时蹙眉的模样，把人又拽进怀里揉了揉对方酸软的腰，又成了往日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大人想让我待多久？”

“随你。”

剑客歪了歪头，不知想了什么，拉着治安官的手摁在了自己胸口。

“我给大人一个东西，再与大人共享一个东西，大人赏我一句话，怎样？”

“……什么？”

……

长安是有宵禁的，每过子时街道无人而行，违者拘役。

但总有人不守规矩，比如李白，比如长安光明之下的阴私。

他看到的是一切处理完之后的模样，昏昏月色下那人染了血，信手拭过时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

惊心动魄的漂亮。

彼时他们关系微妙，女帝赦免下避了争端，甚至长久相处下来算得上相熟。

相熟。

或，

全然陌生。

他从未见过狄仁杰这幅模样。

冷静至极，毫无怜悯。

最不计后果、最不择手段的那一个

所有触及他底线的都被一一铲除。

那人抬头，李白陷入了一双暗金色的眸中。

“长安宵禁，违者服拘。”

李白仰头饮了一口酒，擦过唇角后翻身而下，“我真的挺好奇的。”

剑客问，“真正的你到底——”

“闭嘴。”狄仁杰打断，“陛下保不了你一世。”

“可这一时对李某而言便足够了。”

狄仁杰没理会李白的打趣，他像是警告：

“别窥探我。”

那双眼睛看着他，离得极近，近到能嗅到那人身上未散的血腥气。

“你不会想知道的。”

可他像知道啊。

李白看着狄仁杰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不到天明，这里的一切痕迹会有专人清理干净，长安的百姓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为了他们做了什么。

真是的。

李白想，也别只看着长安啊。

也……看看他啊。

李白这么说的时候他在边关，和多年不见的好友抱怨：我想了解他的全部有错吗？

剑客拿着互贸的小贩售卖的一本诗词翻了两页：我不了解全部的他……

又怎么来喜欢上他的全部？

我去了很多地方，我看过了奇山险川，见过了奔流之水。但我只想着，要这些是他陪我一起看的，该有多好。

李白说，我离开了长安，却把心丢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