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纸牌在他手中温顺乖巧,翻转间亲吻着那漂亮的指节。
花切玩的如同炫技,青年打了个哈欠,显露出困倦的神色,他像是等得无聊又厌倦,翘在桌面的腿使了些力气让椅子晃了晃。
赌桌的对面瘫倒着一个人,伏在桌上大睁着眼,散开的瞳孔中还有凝结的恐惧,一张扑克牌顺着他的额叶斜插了进去。
没人在意一个死人,所有人都盯着赌桌上唯一的胜者,他的手边积攒了不少白色的筹码,而被他放在唇边亲吻的一枚银质筹码依旧待在原地。
——如果赌,这是一场必输的赌局。
始末由来随便找一个人都能问道,范海辛在一瞬间就下了这个定论,然后他一步步走上通往那个赌桌的阶梯,镶嵌着珐琅的酒壶和同侧的短刀相碰时发出窸窣的声响,这也终于让魔术师抬头看了他一眼。
蓝金和海青相撞,范海辛看见青年微微侧了侧头,仰头时露出的脖颈光滑修长……让人想在上面用齿关咬磨啃噬,留下一些自己的印子。
在范海辛要将上一个人的尸体拽下去给自己让出位置时,魔术师将自己手里的扑克牌收了起来,随意放在了赌桌一侧。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带着一种近似无所谓的颓靡,问道:“你对自己的赌技很有信心?”
“我从不赌博,当然也不知道技术怎么样。”范海辛答,他将自己帽檐抬了抬,露出一双海青色的眼睛,有些无赖般耸肩,“但我对自己的脸和床上技术很有信心。”
魔术师挑眉,他像是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客人的脸,发出了一声极轻地嗤笑。
然后伸手做了个邀请似的举动,允许了对方的落座,声音冷淡:“那么,请。”
魔术师问:“你想要玩什么?”
“随意。”范海辛回答,他盯着对方的眼睛,目光直率且毫不掩饰,“不知道是否有人称赞过,您的眼睛比最名贵的蓝宝石还要迷人。”
虽然是赞美的词语,听起来却像在叙述一个最显而易见的真理。
甚至比起赞叹,更像是讥讽。
“萨佛尔州的扑克规则?”魔术师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只是将指腹放在了自己眼睑的部位,像是在触摸自己的眼睛,“赢了之后,你也可以选择带走它。”
范海辛笑了起来,血猎接过了荷官递过来的几张背面朝上的纸牌,他指尖点着纸牌背面复杂的花纹:“最鲜艳的羽毛永远是在鸟雀身上的时候……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你想要跟我一起走?”
魔术师只是道:“你要选择几手?”
“嗯?”范海辛随意翻开了一张牌,周围想起了倒吸气的声音,像是他已经被带到了断头台就差把绞索套进去。他将那张牌摆在了明面,压在所有牌上面,“我感觉赌博不难……所以谁给我讲一下规则?”
随机的六张牌面,不同花色代表着不同点数,超过十后则被抵消重新计算,最后的点数大小作为评断标准,其中还有十几种排列有固定的点数作为例外。萨佛尔州的游戏规则流传最是广泛,被人熟知的同时也没有过于繁琐的评定要求,最适合初入赌场的学徒尝试。
同样,也是各种赌客动用一些不光彩手段频率极为常见的游戏之一。
六张牌可以选择部分展示,范海辛刚刚翻出的便是一张红桃九,红桃代表三倍率,九点合计变成了十八,最后这张牌以八作为落场。
范海辛将第二张牌也翻了出来,梅花二,然后紧接着是第三张、第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