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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彤云密布,寒风卷着漫天雪花,像刀子一样无情地吹打在孙敏的小脸上。
柳西火车站在城郊。
孙敏本打算出门叫上一辆人力车,可大雪纷飞的严寒天,街上白茫茫一片,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
恶劣的暴风雪阻止不了孙敏离去的步伐,虚弱的她挎着一个小包袱,两只脚陷在齐腿深的雪窝里,她艰难地拔出,步履蹒跚,挣扎前行。
“嘎吱~嘎吱~”,才走了一柱香的工夫,风雪就吹得孙敏睁不开眼,里衣已经被汗浸湿,肚子也开始叽咕着唱空城计。
交瘁乏力的孙敏,感觉腿脚越来越沉重,她咬着牙,在雪地里跄踉而行。
孙敏彻底体会到了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当孙敏自认为已经走到城郊的时候,她翘首期盼的火车站却迟迟不肯现身。
孙敏急像热锅上的蚂蚁,往东走一段不行,就往北走一段,在山峦起伏的雪原上,她东南西北都走遍了,始终看不到火车站。
孙敏以前跟着姐夫去过几次城郊的火车站,前段时间,林婉云回关内,她也去火车站送行了的,不过当时,都是坐姐夫包的人力车去的。
夹着酸痛的小逼,发狠要离开柳西的孙敏,有些绝望地瘫坐在了雪地里,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漫天风雪中迷路了。
突然,孙敏听到了隐约的火车鸣笛声,是从前面小山坡的另一侧传来的。
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迎着呼啸的寒风,孙敏打算翻过眼前这座白雪皑皑的小山包,她一定要走到火车站。
孙敏手脚并用,克服重重困难,终于走到山坡的最高处,她喜极而泣,终于看到柳西的火车站了。
此时,孙敏的里衣,又湿又冰,肚子也饿,饥寒交迫的她,脑子里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两腿一软,身体往后一仰,孙敏叽里咕噜滚回了山坡下,昏迷过去了。
再次醒来,孙敏发现自己躺在一铺烧得滚烫的火炕上。
脑袋瓜晕乎乎的,还有些痛,孙敏努力睁大眼睛,四处瞧了瞧,木屋不大,、原木拼凑处的缝隙里塞满了干苔藓。
屋子里有三人,穿着破旧,一个老太太和两个小年轻,他们见到孙敏醒了,都很高兴。
从他们的口中,孙敏得知自己是被老太太外出打猎的孙子和外孙所救。
老太太问孙敏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为什么大雪天一个人出门?
憋屈的孙敏,不知要从何说起,她伤心难过,泪如雨下。
突然,孙敏发现粗布棉被下的自己,竟然浑身赤裸,一丝不挂。
孙敏羞得满面通红,又心生余悸,自己昏倒在暴雪天,如果不是这俩兄弟救了自己,自己只能是冻死在荒郊野外了。
豆大的油灯下,老太太看出了孙敏的窘迫。
“太太,金锁和奄鸡看到你的时候,你身子都快冻僵了!他们把你抬回来,我看你衣服都湿透了,才给你脱了的!”老太太看孙敏的穿衣打扮,知道她绝非穷苦人家的女子。
孙敏一听“奄鸡”两字,受到刺激似的,她的小脑袋瓜便飞速转动起来。
“奄鸡”?孙敏突然想起,去年被土匪掳到山神庙,里面就有一个叫奄鸡的小土匪。
“你的家在哪里,我和奄鸡送你回去!”老太太的孙子金锁看着精神恍惚的孙敏问道,“哦,我们看到你的时候,就你一个人,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憨厚的金锁显然很稚嫩,不会撒谎,孙敏的包袱有十块大洋,是她回关内找林婉云的路费。
孙敏的包袱连同大洋,被当土匪的奄鸡藏了起来,想拒为己用。
“我~我没有家~”丢了路费,孙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被奄鸡认出,拉过粗布被头,遮住了自己的小脸。
“唉~”老太太只当孙敏心里难过,心生怜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人家的富太太也有烦恼,“那~太太你就先住下吧,等你身子养好了,再送你回家。”
孙敏巴不得住下,如果现在回柳西,她也只能回到裤裆胡同,等着挨姐夫的羞辱和践踏。
林婉云要不了多久就会从关内回来,到时,孙敏打算跟母亲告状姐夫的恶行,再央求母亲,舍了姐夫带给她们的优渥生活,回关内投奔舅舅姨妈算了。
大雪封山,孙敏在荒凉山腰上的小木屋里一住就是半月,她告诉葛老太,等雪化了,自己就下山,自己会让母亲多给些钱,来报答他们的救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