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扇风点火。忽然就气了,忽然就好了,楚风扬听得脑子都要炸开,索性施了个法,不再听他们磨嘴皮。
楚风扬的神识很隐密地覆盖了何家大院。
最侧面的一个院子里,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在给一个婢女几锭银子,“这是何大爷私下给你家的救命钱,可要收好了,不用你还的。”那婢女当即跪了,“你见了何大爷再跪吧,我只是办事的,你好生看顾你家人。”
楚风扬看到何家外面的粥铺里有很多人。“这粥铺开了两年多真是救了不少人的命啊,何家就是仁义,这种仁义的家族不兴旺的话,那是天不公道啊。”一些灾民说。“这几年老天爷也是发了昏,大水每年都涨,也不知道那些修堤的钱去了哪里,可怜我那房子被冲烂了,还好我们一家人算是逃得快的。”“那边西门家也开了粥铺,唉,这年头,能糊上这张嘴就不错啊。……”
前厅里何家的几个帐房正在算帐。
楚风扬的神识一路铺陈开去,就伸到了何家的中堂和后厅,一个捻着三绺胡须的人正在对一个管事模样的发火:“这狗官我们打点的还不够?真他娘的敢开口!还说西门那边给了他多少,他娘的真是喂不熟的狗!那块地怎么也得拿下来,我们还有大用!”
“大爷别生气,这城主就是这么一副德性,有时候打点也是没办法。那块地上的村民我们雇的人已经把他们全打跑了,只是那帮人下手狠了点,死了三个村民。”
“这是他们的事!钱我已经付了,打死人他们自己摆平!”
那管事不敢吱声。
“这事都办不好,你怎么才能升大管事!这块地拿下来我们才能做成赌场栈窑子一条街,你明不明白?”
“大爷,我明白。”那管事额角都已见汗。
“算了,再给那帮人一点钱,当是死了的人的丧葬费和他们的辛苦钱,这种破事你以后自己搞清楚,别来烦我!”
“是,大爷。”
另一间宅院里,另一个管事向一个中年男人汇报,“上个月的粥场已花了两百八十两银子,但这个月过来的灾民越来越多,这个月恐怕会超过些。”
“上游发那么大水,灾民现在多点也是正常的,你去帐房再多支四十两银子吧。好生照看着,不要拥挤踩踏了。”
那管事的轻声道:“上月大爷就骂我粥场的银子用多了,还说让减银子呢,再去帐房支——?”
那中年人一摆手:“大爷也是为了何家好。这银子我就私下里出,告诉帐房,在我的月钱里提,我开一张单给你,你到帐房拿就好。”
“这,这怎么好?”
“没事,我在这里也少有应酬,月钱也花不出去。”
“公子这般仁义,灾民们都是有口相传。”
那中年男子摆摆手让管事出去。看了看窗外,自言自语:“算了吧。有奶就是娘,这些大字不识两个的灾民又哪会感念我什么!但我从小读书,不这般心里终是难安。”
偏房里,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正带着另外几个年青些的妇人在织布。
“大奶奶这布织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