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说：“那就当然不是啊。”

若是别人，陈平安绝对不会如此开门见山询问，但是宁姚不一样。

宁姚瞥了陈平安，“我听说读书人文章，最讲究留白余味，越是简明扼要的语句，越是见功力，藏念，有意。”

宁姚，“朱敛不好说，毕竟我没见过，但是那个郑大风，确实不像个正经人。”

宁姚冷笑：“不敢。”

陈平安坐在对面，伸长脖，看着宁姚翻了一页又一页，书是自己写的，大致什么页数写了些什么山见闻，心里有数，这一下立即就如坐针毡了，宁姑娘你不可以这么看书啊，那么多篇幅极长的奇奇怪怪、山形胜，自己一笔一划，记载得很用心，岂可略过，只揪住一些旁枝末节，那断章截句、破坏义理的事情？

不过宁姚又说：“不过郑大风在老龙城一役，让人刮目相看，只是不像个正经人，实则最正经，郑大风断了武夫路，很可惜，在落魄山帮你看大门，不能怠慢了人家。至于某些男人，都是看着正经，其实一肚歪心思，。”

宁姚继续低翻书，问：“有没有不曾现在书上的女？”

陈平安放心许多，问：“纳兰爷爷的跌境，也是为了保护你？”

陈平安委屈：“天地良心，我不是那人。”

一正气走江湖，半脂粉不沾边。

裴钱跟谁学的最多，陈平安要么是灯下黑，要么就是装傻。

陈平安一本正经：“没听过，不知，反正我不是那弯弯绕绕的读书人，有一说一，有二写二，有三想三，都在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只是说到这里，宁姚便记起书上的那些记载，觉得好像白嬷嬷的拳，吓不住他，便换了一个说法，“纳兰爷爷，曾是剑气长城最擅长隐匿刺杀的剑仙之一，虽说受了重伤，一颗本命元婴半毁，害得他如今魂魄腐朽了，但是战力依旧相当于玉璞境剑修，若是被他在暗盯上，那么纳兰爷爷，完可以视为仙人境剑修。”

宁姚置若罔闻，一手托起那本书，双指捻开书页，藕福地女冠黄，又捻开一页，画卷女隋右边，没隔几页，很快就是那大泉王朝姚近之。

宁姚问：“你说呢？”

陈平安说：“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平安毫不犹豫：“如果真学了一些不好的，肯定是落魄山朱敛，郑大风。”

陈平安跟着起，“你住哪儿？”

宁姚抬起，笑问：“那有没有觉得我是在秋后算账，无理取闹，疑神疑鬼？”

陈平安觉得自己冤死了。

陈平安斩钉截铁：“没有！”

宁姚，总算愿意合上书籍了，盖棺定论：“北俱芦洲神庙那边，理宝峒仙境的仙顾清，就得很脆利落，以后再接再厉。”

陈平安小声问：“不会是说我吧？”

宁姚没有还书的意思，将那本书收咫尺当中，站起，“领你去住的地方，府邸大，这些年就我和白嬷嬷、纳兰爷爷三人，你自己随便挑座顺的宅。”

陈平安笑着摇。

老事叹息一声。

宁姚停下脚步，转望向陈平安，她笑眯起，以手握拳，“说大声，我没听清楚。”

陈平安说：“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宁姚一挑眉，“陈平安，你如今这么会说话，到底跟谁学的？”

早年

陈平安无奈：“我是想要挑一座离你近些的宅。”

宁姚有些羞赧，瞪：“在这里，你给我老实，白嬷嬷是我娘的贴婢女，你要是敢手脚，不守规矩，山巅境武夫的拳，让你吃到打饱嗝。”

宁姚笑了笑。

陈平安回了凉亭，宁姚已经坐起。

陈平安看着宁姚，宁姚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