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钱在桌上的时候，主位那都是需要空着的，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要摆上碗筷。

周米粒抬起双手，比划起来，游来晃去。

崔东山，上五境了。

石柔倒是想要拒绝，只是哪敢。

朱敛后仰，瞥了正屋那边的老旧联，风日晒雨淋挂了一年，默默护了门院一年，很快便要换了。

这四位，反正也都不把脸当回事，挣这镜月的神仙钱，肯定一个个谁都不别扭。

朱敛便拢了拢围裙，坐在灶房门槛那边。

裴钱又问：“那今年联谁来写？师父的祖宅，落魄山，霁峰祖师堂，竹楼，加上那些宅，还要加上别那么多的山，好像要写好多啊。”

朱敛让那石柔也炒两个小菜。

裴钱住小米粒的脑袋，晃了一圈。

随后端菜上桌，不算太丰盛，米饭没少。

朱敛又问：“那么拳为何？”

裴钱无奈：“我就奇了怪了，老厨你年轻时候也肯定俊不到哪里去，哪来这么多经。”

说到这里，裴钱与周米粒小声：“其实就是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

朱敛：“很好。你可以独自门走江湖了。”

周米粒赶了一个翻书抄书的动作。

朱敛笑：“有理有理，以后我一定注意。”

周米粒伸手挡在嘴边，凑到裴钱耳边，小声：“山上门派，镜月能挣钱嘞，他说过，其实天底下最容易挣钱的，是挣那些仙的神仙钱。”

裴钱白：“没有师父的允许，我才不下山远门。”

朱敛笑：“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和大风兄弟都可以帮忙。”

周米粒改：“不能，绝对不能！”

裴钱答：“作为神，在江湖，风气不正，半不讲江湖义，一门心思着想着结豪杰神仙，对于辖境百姓，一地风，事也，可其实然不上心。”

裴钱一把扯住周米粒的耳朵，“想啥？我师父能挣这钱？”

裴钱说：“那你到底找着没？咱俩在那个江湖上，辈分隔着太远太远，你名气又不大，关于你的江湖事迹，我听得不多。”

朱敛：“咱们落魄山，是需要个剑仙镇场，架的也成。”

朱敛说：“拳不在重。”

裴钱白：“我小小年纪就游江湖，四海为家，晓得这些闹啥嘛。”

朱敛又问：“祸端在何？”

石柔赶起，拎了碗筷，去与周米粒坐在一起。

朱敛说：“就因为不俊，所以才要瞎讲究啊，不然破罐破摔，岂不是更找不着媳妇？”

坐灶台旁小板凳上的周米粒，一直拿着那竹制火筒，一脸疑惑，裴钱坐在一旁嗑瓜，小声解释：“夸人内秀，其实就骂人长得丑。”

周米粒使劲，“都这样都这样，游，这个游字用得好，中意，可中意。我也是个小江湖，也喜游哑湖。”

裴钱：“可以，在账本上再记你一功。”

非要兵傍的话，仗剑远游，不是更好看些。”

裴钱皱眉：“老厨你帮忙，我勉可以答应，但是郑大风写字，真能看？我怕他的字，太辟邪，山鬼魅是要吓得不敢，可是别把那福气财运都一并吓跑了。”

魏檗老弟，上五境的北岳山君。

裴钱起：“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秀秀，一起吃一起吃，我跟你坐一张凳。”

若是再加上一个玉璞境剑仙米裕。

今天四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刚要下筷，阮秀便从压岁铺前堂走到了后院，站在门槛那边，说：“吃饭了啊。”

裴钱想了想，答：“讲理，挣钱，救她。”

阮秀笑：“好啊。”

裴钱问：“不知夫和曹木今年敢不敢的回来？”

裴钱嗑完了瓜，开始掰手指，“我师父，魏山君，大白鹅，供奉周，其实落魄山，好看的人，还是很多的。”

朱敛说：“请联，在我家乡那边还不太一样，有两请，节时分，请联上梁，是一请。少爷家乡这边，就是如此。只不过我家乡那边还有一请，在二月二前一天，请联下梁，就是把联请下来，请到敬字炉里边走一遭，算是功德圆满了，照老话说，这些联，是请给各路神仙的另外一香火，然后得再写再请一次联，这才是护着家家风的，还有那福字倒贴，得贴家里边，大门那边是不贴的，福到家门，终究还不算了门，有些人家，祖上积德，家风醇正，自然留得住，不过有些是留不住的，所以最好得贴家里边。”

周米粒：“外边的江湖，可凶可凶！”

朱敛笑：“你觉得我对那玉江神娘娘，下手重不重？”

裴钱：“不算轻了。”

朱敛有些幸灾乐祸，“此时可行，下次祖师堂议事，可以说一说。”

周米粒看了老厨，再看了石柔，想了想郑大风的模样，咧嘴笑了起来。落魄山家里，如今好像也就魏山君的模样，比较对得起山上景？

周米粒给阮秀盛了一大碗米

供奉周，或者说姜尚真，更是仙人境，如今的玉圭宗宗主。

然后朱敛蓦然大笑起来，也不与裴钱、小米粒说缘由。

不过朱敛突然说：“算了，还是不让大风兄弟力了。”

裴钱聚音成线，与老厨说：“在剑气长城，瞧见个玉璞境剑仙，叫米裕，长得也还行，就是傻了吧唧的，瞧着心境吧，漫山遍野的朵儿，可心，笑死个人，惹了咱们，师父和大白鹅都还没手，那米裕就差挨了大师伯一剑，其实也可以将功补过嘛，来咱们落魄山当个外门的首席杂役弟，与大白鹅他们一起凑成四个人，帮着落魄山挣够了钱，就可以回家。”

裴钱乐呵起来。

裴钱就喜跟周米粒聊天，因为说了小时候的那些事儿，也不怕糗。因为小米粒本不懂风光和寒酸的分别嘛。

裴钱松开手，嬉笑：“但是可以让大白鹅，魏山君和周三人，卖相，挣这钱，说不定真可以财源。”

谁都不了解秀秀，裴钱了解。

朱敛说：“大风兄弟其实内秀，除了下棋，写字学问，都很好的。”

裴钱立即瞪轻声：“隔墙有耳，还是老江湖哩，这么不谨慎！前边我这小江湖，说了这啥国啥京城的，就悔青了，你当时不纠错就已经错了，怎么这会儿自己还来？”

朱敛随：“金团儿枣泥糕，你在南苑国京城那边，不早就听说过了？”

朱敛摇：“难，读书人到了那婆娑洲，就跟女到了倒悬山麋鹿崖山脚铺差不多，有的逛。”

裴钱问：“有说法？”

黑衣小姑娘十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