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木槿笑了，“生是苦，也是乐。我们的曦儿那般可，便是用我的命去换……”

木槿起上官逸左袖，就着他手臂，咬了下去，咬了血，她扬起，问：“疼么？”

“疼！”木槿站起来直视着上官逸，眉心锁：“再疼，我程木槿受得住！难捱的，是曦儿一日一日在我腹内长大，你却不在。上官逸，你欠我的，怎么还得清？”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咬着牙，一滴泪不曾掉过。可是此刻，上官逸就站在自己前，她红了睛。

“我不会忘！”这样的事也能忘，他上官逸枉为男人，“告诉我，到底有多疼？”

上官逸搂住木槿，一滴泪落在她发间：“早知如此，我不会……”

“不会什么？”木槿知他此刻心中难受，伸臂揽住他腰，两人贴得更些：“几个时辰的疼换来你我二人的亲生骨，自那时起，你我二人的血脉得以在这世上延续下去，值得！”

“不许胡说。”上官逸扶直木槿的，盯着她：“你是要长命百岁，长命千岁的。”

“恐怕不及万分之一。”说得重些，他心里歉疚越，越不会离开。

木槿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不需

“真想知？”

“还不清了！”上官逸上前两步，轻拥她怀：“今生还不清，来世再还……”

木槿轻声叹息：“我心里清楚，你又何尝不想陪在我边。逸……”她扬起来，两行泪顺着脸颊落：“我们再生一个孩，这一次，你陪在我边，一步也不要离开。”

良久良久，木槿终于开了：“疼过了，曦儿也生得很好。过去的事，我们忘了吧。”

“疼不疼？”这件事终究要掰开了说，哪怕，她伏在自己前哭上一通。可是，他家木槿那般要，如何会哭？

上官逸仍旧在笑，心中却在叹息。那本古书，隐隐约约将他带往不归，不归，再不归来。将来，会去到哪里？也许，上穷碧落下黄泉，两茫茫皆不见。

上官逸轻轻着她脸上的泪，笑：“好！我们再生一个孩，随你姓程，名字也由你来取。”一个藏在心底最的梦，此生最大的遗憾当真能够弥补么？

上官逸轻轻掉木槿嘴边的血迹，又。

，再苦挨得过。

“怪有什么不好？”上官逸气苦，怪能活千岁，他上官逸比不上怪。

木槿坐到梳妆台前，将一长发束在脑后。她透过铜镜瞧着暗自失神的上官逸，眉心渐渐锁。这次再见，她隐约觉着，他有些不一样了。或许，自他知自己将为人父的那一刻起，便有了不同，多了一重心事，无论自己如何试探，他总是糊其辞，不愿吐半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弯：“逸，将来，若是再有孩儿，能不能跟我姓程？”

上官逸瞬间回过神来，笑问：“吃一次苦，还不够么？听说，女人生，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上官逸轻轻颔首。

“长命千岁？你当我是怪么？”

“你也知！”木槿将手中木梳重重拍在桌上，侧坐着，一张俏脸看不喜怒。他不提，她本不想提。

“我舍不得！我发过誓，一生一世守护木槿，替你疼，替你受苦……这般言，上苍要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