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术是什么？”

当时的你并不知，这世上有一个叫刘僧定的和尚，会前往各幽冥诡境，为枉死者超度。但小红禅师显然不是刘僧定，他只是走近看了一那座囚笼，便大踏步回来了。

周问鹤向前走了一步，指为剑挡在前面，而你与小红禅师则不约而同向后退，随时好了逃跑的准备。

“有人相信跟着夫人去后，就会找不到来的路，只能在里面永无休止地修路逃亡，也有人说那些人中了夫人的摄魂术。”

雾中的廓渐渐清晰了，你终于可以断定那是个人。他还在艰难地向你们靠近，看起来他的脚不太方便。

“在下急需吃东西，还有要事同你们商量，”他了脸上的，“不过我们还是先从吃东西开始吧。”

你望着雾海中的灰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楼宇看上去建造得都如此仓促。

断崖方向，昭昭雾气里，浮现一个黑影。虽然还很模糊，但看形，仿佛是个人。

“当然，这对封二老太爷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在之后的一年时间里，他肆无忌惮地寻作乐。有一次他在酒后，无意中向一个心腹家透了他妻古怪行径的动机。”小红禅师续，“他说，他妻是在楼里逃命。当他们两夫妻还在南洋的时候，他妻闯了一个弥天大祸。一开始，她是想在翠园里修一座供亡灵居住的空楼，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改变了主意，也许，有什么东西追着她跑了小楼。夫人相信，只要这座毫无章法的迷修建一天，她就能保住一天的命。或许最后，他们的度太慢了，被那东西追上了，要不然，就是集累死了。”

你的第一反应是猴，但是雾中那个东西的动作相比猴显然太迟钝了。甚至相比人来说，它还是太迟钝了。它就像是一只木偶，僵地摆动着，徐徐向你们近过来。

可以被勾销掉了。

“传说是守翁老太爷从南洋带回来的，中此邪术的人犹如木偶，只能听凭施术人驱使。你不用奇怪，二老太爷从南洋带回来邪门歪的东西多着呢。”

“前面的，可是……周云长，唐弃兄弟，小红禅师？”迷雾里传来一个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你认为自己幻听了。

人们每天都能看见小楼的变化，它就像是个畸胎，毫无规则地随意生长。工人们有时候会从里面破墙而，以惊人的速度为小楼扩张新的领地，但是二老太爷的发妻却从来都没有从里面来过，她永远在楼里某监督着工程的度，即使是年节，那里的敲打声也未曾停止。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年，第二年开以后，十几天都没见到有佣人来找二老太爷补充工匠与材料。守翁老太爷决定派些人走那栋已经不能被称为小楼的怪异建筑查看。那些人在迷一样的建筑里兜兜转转了五天，才最终找到了夫人和剩下的工匠。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破墙修建一条新的回廊，据回廊的走向判断，它最终会在穿过一个完全砌死的厢房后形成闭环，如果回廊完工，夫人与工匠会彻底把自己关在里面。

人又往前走了一步，尽力辨认着雾里的影“张先生？”他有些迟疑地问。

“那些工人，为什么会一起死在楼里？”你问，“他们不能逃来吗？”

“走吧，”他说，“我们去断崖。”但是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倒退一步。你与周问鹤也发觉事情有异，急转过。

“几十年来，偶尔还会有敲打声从楼宇里传开，也许那些孤魂，至今也没有从迷里走来。”小红禅师说完，朝翠园走了两步，他鲜红的僧衣渐渐隐白雾，好似这苍白天地间沁的一抹血迹。

张谬从雾中走，他浑都已经透了，两只袖还在不停地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