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禅师坐在一片狼藉的房内，刚才他已经把所有的恐惧与愤怒发来了，但依然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伸手在怀中摸了摸，那空虚让他心脏突突直，红珠不在怀里，他把他的宝贝念珠丢了。

“你真应该看看守节老太爷那时气血冲的样，”人嘿嘿笑着指了指屋中怒目圆睁的神像，“那双血红的睛瞪得就跟他差不多。”

“等一下，长说封家二老太爷对这里没兴趣？”你把手中的东西拿到周问鹤面前，“可是这东西，明显是来自南洋的吧。”

他又纳了一房妾，一切又从开始，山庄里到都飘着怪异的药材味。当又一个姑娘成为薄材中的一捧渣滓时，那些积累在封守节内的药终于开始反噬。

需要吃药的不仅仅是封守节，他还为新续弦的夫人准备了另外一份药方，剂量甚至比他的还大。他的续弦没过一个月就被折磨死了，第一个妾的好上许多，她持了七十天。

“封守翁有他自己那一南洋的保法，对于岐黄医理素无兴趣，至于亭岳少爷他很少回山庄，即使回来，也从不踏足这里。现在山庄已经有了别的库房，除非用到特别冷门的药材，否则没人愿意来这里，常年呆在这里的，只有一个老事。”

“我见过这个布，”你喃喃说。

你手里的是一个不起布，装满了散发特殊腥臭味的香。它刚才就被人随意留在柜上，如果不是它的纹像极了你房中的墙饰，你绝对不会注意到它。

“我不知封守节在床上，能不能听到山庄易主后夜夜笙歌的声笑语，我希望他听得清清楚楚。”人说着已经把药材包好，“走吧，去给钱公送药去。”

“下葬的人说两位夫人的彻底被那些药淘净了，从里到外散发的异味就像是被药材泡了好几个月。”周问鹤打开一个木柜，从里面熟练地抓几把叶，你早就听说，纯士都是半个郎中，现在看来，这话还是说得太过谦虚。

你没有回答人的问话，反而跨房门走到候在外面的老事面前。

封守节的兽行还在变本加厉，打发死者的家属只用了几十吊钱，甚至没让他亲自面，对那时候的封家老爷来说，夫人不过是与药材一样的大规模消耗品。他时常会在“合乐山庄”的牌匾前驻足良久，脸上写满一个老人对于天之乐的期盼。有时候，他还会喃喃自语，一个拜访过他家的人后来回忆，他说的似乎是：“来吧，来吧，我找到治病的药方了。”

“长，你刚才说封守节是最后一个这里的家主难封守翁就从来不造访这里吗？”

周问鹤接过布端详半晌，脸上疑惑的表情：“这香工艺确实是来自南洋，但上面只积了少许灰，显然不会是封守翁放来的。”

天先生抬起木讷地看着你，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朽木被寸寸折裂：“相公一定是在开玩笑，毕轩少爷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

理好了，封守节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求这一个念了。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了药的疯狂信徒，胡僧走后，他手中多了一张奇怪的方，没人知这方是胡僧留下的，还是老爷自己搜刮来的，就结果而言，反正区别都不大，那时的老太爷年纪已经很大了，面对这副衰老的，他只能靠加倍吃药来补救。

“哦？在哪儿？”

“尊，”你朝那冷漠的老人拱了拱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毕轩的孩？他现在何？我有话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