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时，你完全是把这个少年当成了成年人，你认为他应该能懂你的意思，就像你懂他一样。

你过去一把攥住他：“令尊在找你，快随我走。”但是钱安乐却甩开了你的手，你疑惑地打量少年，看到了他固执的神，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地摇了摇。

黑小楼的方向，灼目的焰苗将半片夜空贪婪地舐成了橘红。你仿佛听到了尖利的嘶吼夹杂着恶毒的咒骂从大火中飘来。你不知这究竟是你的幻觉，还是封树坤尚未消散的仇恨。

你双手抓住少年的肩膀，你觉得你生平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听我说，你必须回去！”

泪从钱安乐的睛里夺眶而，少年的双因为激动而颤抖个不停：“你知我过的是什么日吗？你知，我过的是什么日吗！”少年执拗地一遍一遍重复这句话，他太年轻了，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

很长一段时间里，钱安乐只是站在原地六神无主地泣。他不是什么资质异禀的神童，他只是一个想要逃离悲惨生活的可怜人，不是回到父亲边还是一走了之，对于他来说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过了许久，钱安乐才泪了。你目送着他跨过回廊栏杆，跑向了这个世界唯一能保护他的人，这个世上他最憎恨的人。你看着钱掌柜拥抱了他的孩，看着他在大火中天喜地，酬神谢佛，就连钱安乐都被他父亲所染，脸上生了希望的神情，他也许以为，新的生活真的会降临在他和父亲上。

跑过回廊，只碰到了零星几个佣人，他们都垂手而立，用事不关己的神看着火势越演越烈，没有任何人站来组织救火。

“你会抗争，会失败。你们会相互试着理解对方，然后再失败。你们会彼此憎恨，这样维持好多好多年，直到有一天仇恨褪去，你长大了，他变老了，你们成为两个疲惫的陌生人，可是……”说到这里，你仿佛又看到了第一次灰世界的自己，你的命运，就是在那一刻决定的吗？

恍惚间，你看到了一个小的影从你前一闪而过。“钱公！”你惊叫一声。钱安乐停下看了你一，火光把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映成了血红。

你冷静地望着这对父离开，虽然你知什么都不会改变，但是你还是从心底里为那个孩兴，那一刻，仿佛是你自己得救了。

“安乐啊……”钱掌柜的声音从黑小楼的方向传来，你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那人正踉踉跄跄走在燃烧的建筑中间，他显然没有看到你与钱安乐，你怀疑他的睛已经被火光晃了，“回来呀，安乐，儿啊！”

“可是……听我说……”你跪在地上声音哽咽，靠着双手扶住前的少年才不至于扑倒，“可是你不会像我一样，你不会成为一个杀人凶手……跟着他，你不会成为杀人凶手……你的父亲……会保护你的！”

“我知！我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知！”你拼命着，同时到有两行的趟过你的面颊，“我还知以后你会发生什么事。你回去后你跟你父亲会暂时和解，他甚至会对你心怀愧疚。但是这维持不了多久，你父亲很快就会忘掉今天的事，他会故态萌发，你们又会回到原先的生活中，这些你知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