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恭顺地轻声回：“东瀛人和句丽人，还有三佛齐人，他们似乎在暗地勾结……”

敲击声并没有在他们停留，而是缓慢地朝另一个方向前，不船摇晃得多么剧烈，都没能让那东西的脚步停下。

“小红禅师的姘死了，独孤元应的人最后是剖开她的肚才拿到那样东西的，现在那东西纲首几乎从不离。”

“那他唱的是什么，你听得吗？”

“他，他在唱歌？”鱼一贯忽然说，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不敢惊动上面的“人”。

“我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唐弃摇摇，“不过刚才上面的人，我差不多已经猜到是谁了。”

“怎么了？”

“反正不是晒太。”后者耸耸肩，“这艘船上，说不清不明的事越来越多了。你刚才有没有发现，敲击声传来的方向焦糊味特别明显，这位纲首上藏着的秘密，也许比他藏在船上的秘密还要多。”

鱼一贯猛然来了神：“他？”老赌鬼的贼在地上四扫，他正努力跟上面前人的思路：“海三天了，船上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偏偏这个最该呆在舱房里的时候，他反倒来了？”鱼一贯抬起正视唐弃，“他来什么？”

“你说，”鱼一贯轻敲了一下唐弃手臂，“刚才是怎么回事？”

“真的，你刚才说，上面的人少了一条，据我所知，这艘船上只有一个人少了一条。”

而今晚在这个黑匣中，还有几个人没有睡去。“那东西就藏在独孤上？”庞菩萨问。

讲到这里，鱼一贯换了一气，像是不这么就会被自己憋死。然后他又竖起耳朵聆听半晌，才如释重负地长了一气。

庞琴的眉皱了起来，即使脸上写着不满，她任然是一副菩萨眉目：“为什么之前没有找到？”

“这你都听得来？”

“废话！爷的耳朵好到超乎你想象！”

“野客乘舟，泛灰。残烛凄魄，莽途无归。朝昏离离，灯寂骨摧，七海褪，寒余悲。”

“一切都如菩萨预料的一样，只是……”

庞菩萨无奈地：“明白了，萧万全那个废，他一定以为毁掉记录别人就查不到他上了吧。”然后她又看向面前的男：“现在船上情形如何？”

“所有的记录都被人毁了，我们无从……”

这似乎难到了赌鬼，他闭上屏住呼，表情像是要把手伸毒蛇中。

木撞击声从房间一角渐渐移向他们，唐弃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房，看到狂风暴雨中，甲板上徘徊着的鬼魂。他惊讶地发现，他似乎也有了老赌鬼那超人的听力，因为他听见自己的心已经声如山崩了。

“哦？”赌鬼打量唐弃的表情像是看着一个怪，“你在说大话吧？”

当天晚上，暴风雨终于渐渐小了下来。所有人都枕着余势未尽的风浪艰难眠。“墨舟”浮在起落不定的面上，从夜中看去就像是一不祥的黑木棺材，各各样的毒与险恶正在里面反复发酵，等待着把人拽不见天日的海底。

“他走了。”赌鬼说完，两个人立刻像是了的气毬一样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