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殿，在玉砖上投清澈的倒影。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袭白裙角从外面跨，随后又静悄悄合上殿门。羲九歌怕惊动侍女，没有灯，就着月去屏风后换衣服。

她下定决心查幻境中的真伪，但证据到了面前，她却无从下手。她这段时间在藏书阁找了许多和瑶池相关的书籍，可是，雍天是为五帝服务的学校，藏

羲九歌一看，确实，试炼课结束了。羲九歌收回刀，问：“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停下？”

黎寒光莫名其妙就被布置了作业，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会，说：“那似乎是教人向善的书，而且是给小孩启蒙用的。

这是瑶池，她前几天特意派人从昆仑山取回来的。

羲九歌刚刚散了发，发尾蓬松杂，不似平时规整。她回，睛大而圆，有几缕茸茸的碎发挂在她嘴边，瞬间拉近了不少距离：“我姑且也算你的长辈，还不足以教你启蒙吗？”

羲九歌已走下试炼台，她盘起来的长发也像瀑布一样倾泻。她随意甩了甩，将长发拢在后，说：“好好看书，看完之后写三篇悟以明心。”

羲九歌上好药，拉起衣领，换上一轻薄的寝衣。她系好腰带起，衣袂带翻了一个瓶，羲九歌捡起来，看清里面的内容时不由陷沉默。

“那倒不至于。”黎寒光在羲九歌面前不敢装模作样，赶真诚作答，“我只是相信神女公私分明，就事论事，不会误伤我。”

可惜羲九歌看起来却完全没有顾忌，下手时狠极了。黎寒光再一次惊险躲开，他怀疑昨日他教她格斗时下手太重了，惹恼了她，今日她借机气来了。

从上的伤害，变成了德上的攻击。她还不如继续杀他呢。

他其实不确定，但是他了解她。他从她的招式中觉不到杀意，所以愿意用自己的命赌一把。

黎寒光脚尖轻，朝试炼台边缘跃去。他刚刚踩住擂台线时，也停止了。羲九歌握着刀抵在他脖颈上，问：“怎么不躲了？”

现在证明，他赌赢了。她似乎不再忙着杀他了。

羲九歌双手凝聚着一团金光，手掌化圆，手指玄妙变幻，随着她的动作，她前现一个浅金的法阵，上面的卦位飞快变化，最后一条火龙从法阵中心钻，呼啸着朝黎寒光冲去。

他已经研究好几天了，实在找不到书上有什么暗杀手段。黎寒光想不通，索挑明了来问羲九歌。

羲九歌一边走一边脑后发簪，将长发抖开，随意：“书能有什么用意，自然是用来看的。”

黎寒光完全看不来刚刚差命丧黄泉，他没事人一样跟在羲九歌后，自然地跟着她往外走：“现在我确定了。神女最近似乎对我手下留情许多。”

黎寒光有恃无恐地用神示意旁边：“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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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九歌脚步微顿，回看他：“你觉得我打得太轻了？”

火力压制，法宝众多，攻击时不计成本，而且只要外界有光，她就能不断从环境中补充神力，除非把她杀死，否则她的法力永远不会枯竭。黎寒光又不可能真的伤害到她，只能每次都集中注意力，度对战一个时辰。

羲九歌瞥了他一，继续往台阶下走。她没否决，那就是默认了，黎寒光不不慢缀在她一步之后，问：“说起来还有一事，在下愚钝，没参透神女的意图。敢问神女上次给我的那两本书，到底是何用意？”

但黎寒光却很在意，今日也提早下课，让她回来快上药。羲九歌在肩膀上涂了玉膏，丝丝凉意渗她肌肤，痛上就减轻了。

黎寒光今日确定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她短时间内不打算杀他了，坏消息是她似乎打算让他一个好人。

羲九歌解开衣袍，大片白皙的肩膀。她侧去看，果然，肩膀被摔青了，腰侧也有淤青。

她的神坦直白，看起来是真心在给“晚辈”布置作业。黎寒光轻轻挑了挑眉，看着她没有应话，两人对视，黎寒光的视线逐渐下移，忽然俯，为她挑去拈在边的碎发：“神女说的是。我这就回去准备，来日请神女检阅。”

羲九歌拥有前世的记忆，区区一次岁考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她如往常一样检查法，置办符箓，理考前应当摒除杂念，但这次羲九歌不知怎么回事，始终无法投到即将到来的考试中。

岁考一天天近了，告假那些人再不情愿也要参加岁考，陆陆续续地，姬少虞、姬辛搬回雍天，全力准备考试。

今日两人动手时羲九歌没收住力，不慎磕到了石上。羲九歌觉得没什么，肢对抗难免会有磕碰，她又不缺灵药，只要能步，事后涂药就好了。

黎寒光左右躲闪，在火龙即将击中他时捷地后空翻，从龙上跃过，指尖几寒钉，击在火龙关窍上。火龙灵窍被堵，灵气转不通，逐渐消散。在火光彻底退散的那一瞬，一柄刀也穿过浪掩饰，迅猛又无声地朝黎寒光近。

黎寒光怔了下，没跟上羲九歌的思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