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容清澈，剑眉星目，形薄而淡，脸上最重的颜就是他的睛。此刻他悠悠笑，苍白地靠在榻上，漂亮的像是一尊琉璃。

羲九歌放好瓷盅，赶去看黎寒光：“你怎么样了？”

黎寒光听到她说那个名字，没怎么挣扎就承认了。他微微叹气：“果然，傍晚时你是故意的。”

他说着，指尖凝冰刃，重重朝自己手腕割去。他动作决绝狠厉，仿佛下手的并不是自己的。他手腕立刻涌鲜血，一条细小的虫顺着血，终于从他血中来。

羲九歌看着黎寒光微笑：“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

羲九歌等了很久，等到明月悬、万籁俱静，黎寒光的呼忽然急促起来。羲九歌猛地睁开睛，看到他脸上毫无血，浑都在细微打颤，羲九歌都被吓了一，忙问：“你怎么了？”

黎寒光睛中缓慢漾笑意，问：“九歌，你在什么？”

黎寒光抬眸，有些意外：“你竟然会说这话？这可不像是你。”

羲九歌盯着他的睛，心她怎么就不长记呢，竟然被这副相骗了这么久。

黎寒光就抱着这听天由命的心态掉陷阱，果然，晚上就被她用刀抵住脖了。

不用黎寒光说，羲九歌立刻用火困住蛊虫。黎寒光从旁拿一个瓷盅，说：“快把它装来。这蛊虫无孔不，千万不要让它沾到你的肤。”

黎寒光当时有怀疑，但还是没忍住帮她把妆补好。如果她真的在试探他，怀疑已经开始，无论他什么都为时已晚；如果只是个意外，难得能和她这么亲近，放弃太可惜了。

黎寒光躺在榻上，脸几乎比月光还淡。羲九歌用纱布将他的手腕缠起来，：“你下手还真是狠，我还以为你要割仇人的血呢。”

屏风后，两个人影叠在榻边，他们手上都是斑斑血迹，衣袂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衣服，哪里是月光。

羲九歌将纱布放到一边，跪坐在榻边，缓缓说：“无妨，以我的份，就算我缺席一两天，雍天也没人敢说我。”

她有担心他的状况，又不敢冒犯注灵气，万一打了他的节奏，害他解蛊失败就麻烦了。羲九歌只好调动火灵气，凝成一个个小火炉悬在他侧，多少替他驱散些寒冷。

痛苦，连解除时也不能安生。

黎寒光咬着，低低：“没事。”

明月悬，万籁俱静，海浪声冲刷着礁石，声音广阔辽远。屋里没有灯，唯有月光穿过窗格，宛如一掬清澈空明的。

黎寒光静静看着她，似乎觉到什么。羲九歌俯近，脸颊停在黎寒光上方，与此同时，一阵冰凉也抵到黎寒光血。

第43章 血中情

黎寒光采药回来时，看到羲九歌在给柯凡准备糊，脸上不慎蹭上了面粉。黎寒光当时还没有起疑，但是他帮羲九歌去面粉后发现脂了，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黎寒光笑着：“你在说什么？我是黎寒光啊。”

羲九歌稳稳将蛊虫渡瓷盅，蛊虫特制容，再不复刚才的嚣张，连扭动都轻微起来。黎寒光完这一切后像是耗尽力气，脱力朝后方摔去。

羲九歌面若冰霜，冷冷启：“不要叫我名字。你是谁？”

他脖颈上的匕首骤然近，羲九歌眯盯着他，咬牙切齿：“别装了，你已经馅好几次了，帝寒光。”

黎寒光嗓音沙哑，说：“没关系，反正又死不了。明日我们计划启程，不会耽误雍天的事情的。”

黎寒光手腕搭在榻沿上，还在汩汩血。羲九歌赶压住他的小臂，撒上药粉止血。她了好一会，血终于慢慢止住。

以羲九歌的板正，不太可能会把面粉蹭到自己脸上，而以黎寒光多年搏杀的经验，他手指对力的把控非常，也不可能会把她的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