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雎原本慌慌张张替黎寒光说话，但真的到常雎作证时，她愣了下，一下卡住了。常雎抬眸扫了站在后土侧方的姬少虞，本能看向黎寒光。

黎寒光说完，所有人一起看向常雎。姬少虞像是觉不到大殿里张的氛围，他走到后土边，致意：“后土将军。”

羲九歌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不凑巧，后土歪打正着，竟真的撞到了真凶。她试图为黎寒光争取：“仅凭法术痕迹并不能确定是他。毕竟所有人都知他来自界，他在尸上留下界功法，岂不是自爆份？他不可能这么蠢，或许是什么人伪造痕迹，故意栽赃给他……”

黎寒光觉得这世上的事实在可笑，他微微笑了来，说：“既然已经定罪，何必惺惺作态，我无话可说。”

常雎什么都没说，但黎寒光刹那间懂了。他就说，他运气怎么会如此差，别人栽赃正好栽到他上。原来如此。

黎寒光在旁边轻轻笑了一声。

后土轻轻嗤了声，目光中带着讽意：“烛鼓上的伤是被寒法术打的，上面还缠绕着黑气。天界会寒功法的人不少，可是同时还会族功法的，只有你一个。听说常家便是以占卜、巫术立足吧，如今天界只有你和质女懂这些东西，铁证如山，你们还说不知？”

任何人都不能带攻击法宝万神大典，连符箓也不行。但符箓是可以现场画的，只要有笔和朱砂就足矣。黎寒光没有画过任何咒符，那只能是从常雎这里去的。

羲九歌话没说完，外面由远及近，飞快传来烛龙暴怒的声音：“竖敢杀我儿！我这就让你

平静说：“质女及来往人皆可作证。”

后土自动将这句话理解为否认。常雎不记得给过别人符咒，那天界除了黎寒光，还有谁能留下那样的伤？后土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被一个族牵着走，不由大怒：“你果然在狡辩！这回人证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黎寒光没有停顿，镇定摇：“没有。”

黎寒光抬眸，看到姬少虞穿着华贵庄重的玄太服饰，得地站在前方。两人视线对视，彼此的目光都很平静，下面却压抑着置对方于死地的恨。

黎寒光偏，疑惑问：“我不懂将军在说什么。将军可有证据，为何说那是我的法术？”

她嘴翕动，嗓像被团棉堵住，涩得说不话来：“我……我……”

烛鼓的尸被发现在黎寒光预料之中，但天界直接带着人围住他，就超黎寒光的计划了。他很确定走前把烛鼓尸理的很净，他怎么可能蠢到在烛鼓上留下法术痕迹？

黄帝不会对自己的曾孙怎么样，但免不了责备后土办事不力。后土心里不兴，但对方是小主，后土只能睁一只闭一只，一心追问常雎：“质女，这段时间你可曾给过什么人咒符？”

后土看到姬少虞带来了羲九歌，心中很是不满。烛鼓之死非同小可，命案还发生在中天界的地盘上，很容易被人拿来文章。黄帝本来想私下了结此事，但羲九歌来了，以后白帝少不得也要参与来。

常雎许久都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后土等得不耐烦，皱眉斥：“到底有没有？”

常雎从未觉得抉择是如此艰难，她将嘴咬的快要血，最后，还是低，微不可见地摇了摇：“我不记得了。”

后土审视，意味不明地打量着黎寒光，问：“那烛鼓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法术？”

“你见过烛鼓吗？”

常雎被这副阵仗吓到了，磕磕说：“肯定不是寒光哥哥，寒光哥哥和烛鼓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哪怕面对里三层外三层的追兵，黎寒光的脑依然很冷静，有条不紊说：“听后土将军的描述，这似乎是某咒符。天界只有我和常雎来自界不假，但如果有人拿到常家的咒符，也可以发界法术。常雎，这段时间你有没有遗失咒符，或者有人来请你画符？”

多半是有人无意发现了烛鼓的尸，对方怕惹麻烦上，所以二次破坏了烛鼓的尸，想栽赃给黎寒光。偏偏人还真是黎寒光杀的，黎寒光也不知他这是什么运气，但他绝不能让栽赃坐实，要不然一旦查下去，黎寒光肯定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