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啊，是她心照顾，一看着长大成人的徒儿，她以为……他们可以千万年这样相伴下去的。

“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霍珏说。

霍珏今晚上脸太忙了，忙着羞愤死，忙着红。

寒牢里面好容易帮着罗凤稳住了心，没有让他的灵府也跟着破碎的段琴轩，心力瘁地对她的孽障大徒弟说：“你死了那条心吧，我一日是你师尊，终生是你长辈。”

但是他无声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凑上去，他们才心意相通第一天，亲密已然太过，若是还不能自控，简直可耻。

像被丝线捆缚勒，让他呼都跟着一窒。

“满则溢的盈，月满则圆的盈，她一生肯定什么都不缺，满又好。”

“盈盈这名字多好听，但是你一把剑，为什么叫盈盈？”

霍珏最后也没说他们可能生不孩的事实，只说：“睡觉吧。”

他张了张嘴，想说人和妖是很难生后代的。如果是鸟族和兽类或许还有希望，但是人与妖结合生来的孩大多先天不足，难以存活。

“师尊再疼我一次。”

“杀了我吧师尊。”罗凤闭着睛说，“这样你无须向少掌门代什么，我也不必再抱着妄想痛苦下去。”

“这么巧？那岂不是很妙？”穆晴岚说，“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啊！”

穆晴岚嗯了一声，气氛太好了，她朝着霍珏凑近，鼻息洒在霍珏脸上。

“啊？”穆晴岚顿了一下，很快哈哈笑起来。

然而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情都能这般圆满。

“是很好听啊。”穆晴岚说，“听着还有亲切，多么适合我们女儿的名字，霍盈盈。”

“悖逆犯上背叛宗门，我本想在掌门师弟那里保你，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你好手好脚，到尘世修为也不低，想要什么都会有的。”段琴轩冷声。

就连妖族和妖族之间孩的存活率也是不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世上有很多的族，妖族却只能和散修挤在无间谷地。

霍珏本来在默默听着，听到“盈盈”这两个字，心脏突然狠狠一缩。

两个人的呼很近，霍珏心得要撞裂腔。

折腾到了后半夜了，两个刚刚互许心意的人总算是睡着了。

他撑着手臂起，问：“你是看到了我的剑铭吗？”

穆晴岚看到霍珏挣扎的表情，无声发笑，她心中的，想试试齿相依的滋味，却并不心急。

“睡吧。”穆晴岚用鼻尖碰了碰霍珏的侧脸，低埋在他颈窝闭上了睛。

他前衣襟上面的血痕依旧像一朵的形状，却已经变得涸发黑，像他的情一样，一旦暴便会立即枯萎。

霍珏顿了顿，才说：“我的本命剑，名字叫盈盈。”

霍珏撑着手臂，躺回自己那边，侧对着穆晴岚的方向：“我也记不清了，我父亲说是我自己取的，但是很小的时候，事情都很模糊，记不得了。”

一棵树和人怎么生孩？

他轻声：“师尊带我上山，教授我功法剑术，与我同吃同住，同同，无论是历练或者除祟，从来以我为先，为我后盾。”

“你下山吧。”段琴轩说，“我不废你功法，你自寻活路去。”

“呵……”罗凤似哭似笑，突然抬手运转灵力，狠狠砸向自己眉心灵台——

段琴轩气闷恼怒。

因此这会儿他听到穆晴岚说跟他生女儿的话，面上甚至没有什么夸张的反应。

她答应给霍珏一时间的。

霍珏间缓慢动了一下，等穆晴岚真的不动了，他才在被里抬起手，摸到穆晴岚侧耳，抚了下她的鬓发。

他轻声：“我们慢慢来。”

“师尊，杀了我。”罗凤看向段琴轩的方向，“别赶我走，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回尘世什么呢？”

穆晴岚并不主动碰上霍珏的，她一直很主动亲近霍珏，但是齿相依，她希望霍珏也是甘愿而不是被动。

“嗯。”穆晴岚迷迷糊糊应声。

但是在罗凤睁开被血糊住的睛，满泪地看向她，求她亲手杀了他的时候，段琴轩的心又难忍地痛起来。

“我不想这样的。”罗凤拧着眉，泪顺着角飞速落到鬓发之中。

段琴轩绷着脸站在牢房门，还是不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呵……”本来一直都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的罗凤闻言轻笑了一声。

但霍珏就算是看不见，也能想象穆晴岚此刻期待的神情，他伸手碰了下穆晴岚的脸，果然她面上笑着。

“什么？”穆晴岚疑惑。

“师尊啊……”罗凤声音哽咽，“您忘了徒儿只是个普通的人吗？我斩不断七情六，控制不住慕之心。”

难不成，要怪她对弟太好了？怪她放心不下他修为低微，每次危险都护在他边吗？还是怪她贴小徒弟一人孤苦，每餐都陪他吃自己并不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