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
你动了动嘴唇,却重复不出声音。
一盆冷水横空浇下。
你不知道能回应他些什么,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他的话,反复确认。念出他的一句话、一个字,都无异于一种自残,将那把刀扎得更深,还要在心底拧上几圈。
为什么?她有多大的魅力,又有怎样的故事,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可你不敢问出口,早已溃不成军。
“我明白了。”你冷静地放下手机,指骨隐隐泛白,“你们确认关系了吗?”
“没有。”他深深吸气,“她不知道,我其实……”
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欢爱。
明明没有见过她摘下面具的模样,明明两人完全是不同的声线,却在情迷意乱时,眼底一次又一次浮现她的形象,与眼前的面容交叠。
“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想到的是你。”
后来无数次,想到的也是你。
只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明明应该是心想事成的日子,那颗心却无端作乱,不肯给你们一个好结局。
“你们很像。”他的声音艰涩,几乎是从嗓子里扣出这句话。
“别说我和她像!”
情绪失控,你不想,不愿,更不敢听他继续讲她。
剧烈喘息几声,你强迫自己找回理智,礼貌而匆忙地点点头,客气地道谢。
“谢谢你的坦诚,谢谢。”
傅融垂下手,一向挺直的脊背像是被寸寸砸碎。
“是我的错。”
好似一滴墨水,彻底滴在这纯白的感情上。
谁都无法忽视,谁也都不能装傻。
已经脏了的爱意,他不想让你看见,却无法抗拒你的触碰。
“不。”你笑着摇头,眼泪往下落,“是我给你的回应太晚。”
“我之前骂过你好多次吧。”你躲开他拭泪的手,任由水珠自睫羽坠落,啪嗒啪嗒地滴在裙子上,晕开一片又一片湿重。
不用傅融给出回答,你就自顾自地数起来:“我说过让你滚回老家种地,说过不喜欢吃那些市井零食,说过讨厌竹筒饭,好多次阴阳怪气你抠门……”
怎么越是喜欢,越要躲着,越要推远。
越要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好让他以为自己不在意。
“我知道你是气话。”被你推开的手落下,傅融轻抚你的后背,给你顺气。
“好,不说了,我们都不说了。”你轻笑一声,颓败又潇洒,勉强开着玩笑,“你再解释下去,我怕自己对你越陷越深。”
都是成年人了,大方一点,大气一点。
不过是一场欢爱,就像这场阵雨,哗啦就过去了。
等到太阳出来之后,最后一片积水蒸干,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没关系,我也在考虑他。”你缓缓站起身,站得笔直,“这样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