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了。”
这次他没有再干脆利落的回答,只是轻轻把你放在沙发上,为你轻轻掖好毯子。
过了许久,他才低低应了一声。
“嗯。”
前半夜的酒精与后半夜的性爱交融,卷起疲倦的浪潮。你躺在傅融怀中,眼皮子上下打架,意识浮沉,几欲入睡,却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
“你答应他了吗?”
茫然地睁开眼,你盯着他看了几秒,声音溶着淡淡疲惫:“准备送别你,就去答应他。”
不知是否是你的错觉,傅融的呼吸似乎凝滞住,手臂一寸寸绷紧。
“什么时候送别我。”
他的声音极轻,好似破碎的纸屑,你一句话就能吹散。
“今晚。”你趴在他的怀中,声音闷闷的,“今晚是你的送别派对。”
伸出被捂热的手指,你指了指头顶的墙壁。包厢内灯光打的暗,傅融抬起头,才发现墙上悬着一条横幅,红底白字,从一端拉到另一端。
“恭喜脱离傅融苦海,祝贺开启全新恋情!”
他似乎仰头笑了一下,垂下头时,红了眼。
“是我不好。”
你轻轻抱着他,拍拍他宽阔的后背:“没关系。”
是我自愿入这苦海,试图捞起那轮圆满。
用力到指尖发白,却越搅越碎。
怨不得任何人。
深吸一口气,你推开他的怀抱,努力笑了笑,眼睛湿润,“早点回家吧,傅融。”
以往在公司加班,他总盼你说这句话。
这句话落下后,公司灯光熄灭,你会笑着问他“要不要送你一程”。
透过你车内的反光镜,他能看见万家烟火闪烁,前车尾灯拉成一条红线,城际高速昏黄路灯盏盏交替,悉数倒映在你眼底。
可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什么都看不到了。
傅融低喘几声,摇摇头,猛然把你抱紧。匆忙的连力道都控制不好,箍得你后背钝疼,呼吸都被挤压得困难起来。
音乐声停了。
隔着滚烫血肉,他剧烈而狼狈的心跳声传来,摇撼着你的心脏,泛起一阵一阵紧缩的疼。
“怎么了?”你摸摸他冰冷的发尾,手指向下滑落,轻抚摸他的后背。
被他抱得太紧,你只能听到耳畔微颤的声音,却错过他潮湿殷红的眼尾。
“酒吧给的工资太低了,怀念绣衣楼。”
也是,在这边工作应该挺辛苦的。作息颠倒,底薪又低,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难缠客户。
你叹息一声,侧脸贴紧他的肩膀:“生活太辛苦的话,你可以把我的那个戒指卖掉,也能换点钱,改善一下伙食。”
这话说得潇洒,懂事又大方。
他一颤,双臂抖得厉害。
“我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