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打起神去学校，比平常到得都还要早，我站在教室外面观望，确定过千帆不在才放心地走去，阿鰻看到我，大喊：「许飞，你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没想到过千帆竟然这么简单就过了他们这一关，我彻底风中凌，不知应该先为自己拥有全世界最开明的父母兴，还是为明天又要见到过千帆而难过。

我随回答，专心啃我的麵包。

「空──拍──机──」阿鰻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把遥控举起来展示。

当然不只这样。

我告诉自已，不可以就这样被打败，也许没有想像中那么糟，过几天就习惯了。而且辅导课一个礼拜只有一堂，其馀大概也只有早自习、午休、打扫时间才会跟过千帆打照面，我可以熬过去的。

我看着手中的宝典，开始认真思考明天是不是应该要翘个课，或是回家跟爸妈商量一下转学事宜。我相信就算他们再怎么开明，看到学校有这老师也不会接受的。对吧？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赞同我的吧。

「嗯，对啊。」

「对啊，有没有大开界的觉？」

阿鰻边把手机从遥控上面拆下来的时候，那阵不祥的狂风再度捲起，过千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教室，当然，还是从窗。他轻巧地落地，看了下跟着他一起来的落叶和，叹息：「唉，又没控制好力……」

我：「。」

「帮助我们拓展视野。」

了下额：「过千帆把你叫去辅导室就只为了给你这个吗？」

「是假发！」我压低声音。

这时，董教官肩膀抖了一下，他从面前的镜反中看见了空拍机！他猛一回，跟萤幕外的我们四目相。阿鰻吓得差把遥控摔在地上，赶忙控空拍机飞走，镜拍摄到的最后一幕，是董教官像抓狂的殭尸一样衝过来的瞬间。

阿鰻说话的时候，上面装着四个小螺旋桨的空拍机从窗外飞回来了，他一把接住，收在屉里。阿鰻的屉什么都有，就是从来不摆课本，他的课本都椅底下，上课也很少拿来。奇怪的是，他的成绩竟然还有办法一直都保持在十名以内，我想，这就是天才与蠢才的区别吧。

「买这嘛？」

「吓死人了，要是被董教官抓到看你怎么办。」我嘴这样讲，其实也觉得很好玩。

我爹：「你们老师学武功的喔？哪一派的？当徒弟好啊，跟他学跟他学，以后国比赛。」

我说，现在早就没有江湖了。

我娘：「现在练武功很行欸，就当运动健，也不错啊！」

失败了！

然后我就被他赶去了，可是，我一也不想明白。

过千帆说，他中的时候也当过副学艺长，对这个职位有革命情，所以他带的每一个班的第一任副学艺长，就无条件收为徒弟。

我走近一看，发现他把手机连接在一个遥控上面，盯着萤幕谨慎地作着。

过千帆勾起嘴角：「生而为人，一尘世，便是江湖。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可是在我回到家，费了一番描述过千帆的夸张行径之后……

我说，我不想当徒弟，我要跟别人换工作。

那你不如说我骨骼清奇好了，这理由不是更白痴了吗！

不会吧，意思是说像我上面还有大师兄、二师兄这样吗？虽然知了自己不是唯一的衰人，觉有比较好一，但我还是很不。前面已经说过了，我甘愿一生碌碌无为，不想锋也不想找目标，当这傢伙的徒弟觉就会变得很忙，鬼才要。

我：「没有。」

过千帆说，不能换，这是江湖规矩。

我娘：「你刚说什么？」

过千帆说，三个，你是第三个，所以是三师弟。

现在又多了过千帆，开闭就是江湖，废话中的废话。

「不要让校刊社报导这鬼东西好不好，你说的拓展视野难就是这个吗？」

过千帆讲完他的「废伟人论」、把笔记本给我之后，我问他，到底为什么要选我当徒弟？先说我不接受骨骼清奇这白痴理由。没想到他看着我，非常诚恳地说，因为，你是副学艺长。

「那是什么？」

为什么人总是喜迫别人去明白一些就算懂了也没有什么用的事哩？我觉得打从我们的九年一贯课纲开始就是个错误，国语只要会讲会写就好，数学只要会加减乘除就好，其他本都是废话。

「你嘛那么小声？他又听不到。」阿鰻说：「虽然早就知他假发，不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拿下来，这是大新闻欸，丢给校刊社吧。」

阿鰻把手机萤幕转向我这边，里面是一面砖墙，然后镜慢慢往上移，现了一个窗台，接着是一扇没有关的窗。阿鰻把镜拉近，我才发现这竟然是教官室！画面里只有董教官一个人，一假发放在他旁边，他正对着小镜，试图把少得可怜的发梳到中间。

「我才不会那么蠢。」

我听了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我问，那你带过几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