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相遇的时候，席欧他常常会在我的床旁边哭。」老师的神彷彿望向了很远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很狭窄，所以他不走到哪里都会有别人，但我的病床旁边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会在那里哭。那个时候啊……」

我看着席欧脱去外，将那发系成的尾绑的更了些，看起来像上个世代的摇乐手，只可惜他不会弹电吉他。

我觉到老师的手摸着我的脸，但下一秒，那双手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缩回去，我看着老师被重击似的缩起肩膀。

「好的？」

「我闭着睛听他哭，但是一直到很后来，大概三十几岁的时候，了好多份工作后，我才对他很抱歉。」老师说，声音化在风雨之中：「我总是很慢才意识到我在伤害别人。要是当初我了别的选择，或许就不会搞成那样的局面。我亲手害死的人太多了。」

「所以你才害怕我？」老师停下动作，就这么和我四目相。

我，对于被老师看自己内心的害怕有羞耻。虽然我们相那么久一段时间——依据那份来这个家工作的合约。我知老师是个很的人，但也令人恐慌，不仅仅是因为goc职员的份，也是因为她与我的想像并不一样。

「别担心。」老师看着我：「真的不用担心。」

「是、是的！」我开始慌了：「怎么了吗，需要我拿什么东西过来吗？」

「我吃不下。」老师说，用一轻柔的声音，像是怕吵到了谁：「别担心，再怎么艰难的情况我都过来了。」

「席欧没跟你说吗。」老师还在微笑：「我生小孩的风险很，说不定等等就死了。」

「小莫。」老师开。

「是的？」我快要哭了。

过没几分鐘后，席欧回来了，我差以为我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必须由自己去接生，这个想法被席欧的面无表情还有盐酥回来。

「老师你又不是基金会的……」我小声的说。

席欧凑过去，然后在老师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很浅的吻。我简直不敢置信这电影一般的画面会在他们两人之间发生。

我没有办法把自己放在老师当时的情景，所以我只是握着老师的手，说：「那、那又不是你的错。」

「懂。」老师说，有气无力的声调让我整个人都像被揪了起来。

「小优。」我一边吃着盐酥一边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谈。

力。」

「席欧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啊。」老师突然开：「是个很狂暴的男生呢。」

「这个吗，幸好我没有狂暴。」我说。没有补上对方到现在也很狂暴。

从客厅的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席欧半坐在床上，而老师的上半直接靠在对方上。席欧的表情还是一样严肃，但是传过来的语调是温柔的。

「顾莫予，待在这里，我去外面买东西。」席欧也不回的离开房间，我连我想要吃咸酥都不敢讲来。

我想要撇开视线，也想要摇什么的，但最后我只是低下视线，说：「我不知。」

老师的另一隻手环住了腹，像是蜻蜓一般温柔的画着圆圈。

老师笑了：「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老、老师！」

「……抱歉，我接下来大概会痛到讲不了话。」老师一边说一边大力的气，她原本似乎想抓我的手臂，但打消了这个主意，只是将慢慢放低，躺在床上：「小莫。」

「等等顾莫予来的时候就换他接手。」

我的脑袋转不过来：「生死存亡？」

「我是个糟糕又自私的人。」老师温和地说：「我以为我在正确的事情，真的是这么以为的，但不仅仅是我，我也让其他人失去了所的人。说真的，在这生死存亡的关，总会让人特别想说这些。」

我整个人快要崩溃了，我疯狂的摇，而老师则是看着我手忙脚地想要去席欧的医疗用。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不会吃了你。」老师绽开笑容，而她仍是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好吗，放轻松。」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不去医院！」我放弃了，哭无泪的坐回老师旁边，至少对方现在气很好，我相信老师一定是在开玩笑的。

「你有看过哪个基金会人员会上医院的？」老师伸手拨我的发。在台湾我们不会用这方式表现亲密，我和老师明明都是亚洲人，但却对这欧习惯习以为常。

不过我还是调整了姿势，刚好可以让老师的施力落在我的上半，这样应该可以让对方舒服一些。

我慢了几秒才意识到老师是在提起当年的密大事件，我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脑海里的字句都相当荒唐。

「小优，等一下痛来的时候告诉我，我要你听我的指示去呼，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