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记忆力很好的，除了个别龙。”他承诺，“你如果需要我，就住我留下的鳞片在心中默念我的名。”

“因为龙就是自然本。”克莱恩说。他无意将这件创世的秘密像诵赞的经文一般，而是像念一则定理或者公式，将群星运行或者汐涌动的规则慢慢地展开了叙说。

他等那双睛重新沾染笑意的时候将这觉如实告诉对方。“也许‘龙’对自然的知是天赋的。”阿蒙将单片镜摘下，随意地用衣摆拭，“唯独这一我要反驳你。”他透过明净的镜片看到克莱恩温和而认真的神情。

“我知了。谢谢你。”阿蒙佯装动，想给他的小龙同样也留下一印记。于是他凑近克莱恩的脸庞，嘴寻到对方的，轻轻地了一。“这是亲吻。”他笑。“在人类社会只有很亲密的人才可以这样。”

月亮的碎片不那么严丝合地嵌在柔的海上，粼粼波光在海风轻轻的抚摸下无法自抑地颤动，用无规律而细碎的声响搅一楼静夜。岬角礁石嶙峋，挽留着退而复来的浪，任由自而来的、的赋予它黑曜石般的泽。下滴的被空气中残余的温度舐殆尽，在浪尖的曲起与波动中归于沉寂。

“给我尾就唱给你听。”

“发誓是没有用的。”阿蒙装受伤的神，“我刚刚给你讲的故事，女祭司也发誓不染人情，但还是和男主角相了。”涉世未的幼龙对擅于欺诈的阿蒙毫无察觉，他再三保证并忍痛下两片尾鳞送给得偿所愿的对方。

克莱恩被蹭过的脸颊变得温，他觉像被摸了尾一样变得奇怪起来了，但他还是照人类的礼仪同样亲吻了阿蒙。

“...不，”陷沉思的幼龙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我大抵是被什么质组成的。”克莱恩看着不停扯动翼的阿蒙，无奈地把它张开些许，“也许你不曾了解，在极北的海域，那里终年冻结，冰川广布，但厚厚的浮冰下却生长着枝杈繁茂的白珊瑚。我的意识在那里诞生，被珊瑚或者冰海簇拥、包裹着，像是被环抱的珍珠，变得温而细腻。”

讲述者与倾听者的位置调换了，生于王都的少年看着克莱恩叙述时带着思考的面容，某孩童特有的单纯偏执让他莫名地不想放开克莱恩，他想把他带回王都，只和自己一个人接，而不是等他恢复后放他归于自然。

奇异的倒错充满了阿蒙的脑海，对于年纪尚小的他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面前褐发柔的玩伴同自然挂钩，除了那对非人的翅膀和角。“是吗......这么说来，我的园中的每一株草都是你、不，自然的化？”

“后

“在这里吗？你把它藏起来了？”笔直的手指顺势在上面打起环形的转。克莱恩被摸得一抖，两面象牙的翼都颤巍巍地支起少许，他怀疑自己全的都像猫一样炸开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自己隐藏已久的尾到阿蒙手上。

这...这不太合适吧。他莫名有些不敢直视神戏谑的少年，但确实还没听阿蒙唱过歌。为什么他的直觉警戒他不能向阿蒙尾？没等他好好思考这个问题，阿蒙的手就毫不避嫌地摸上他的尾椎。

“你会属于我吗？”他堪称无礼地打断了克莱恩，看着克莱恩有些错愕地歪，“当然不。”

他听着阿蒙有些低哑的声线赞叹迷人的夜晚，神赐的狂喜与甜的梦境，回忆女祭祀在神殿拂开纯白的长纱，主角心中宴饮般的乐。一奇异的冲动让他曲起双膝，偏凝望着阿蒙专注的黑睛，独属于海湾的气让他觉得自己也像某芳泽香草，摇曳在晚风徐徐中。

“那你会去哪里呢？”小龙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可能去周游世间？我很喜你所讲述的人类的故事。”他看着面前人被雨淋的小乌鸦的神情，有些手足无措，“我会来找你的，我发誓。”

“谢谢你，我很满意。”他无视幼龙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的神，笑着退到比较安全的距离。轻缓的八六拍在他松弛的指尖，克莱恩褐的瞳注视着阿蒙起了半拍的手，耐心地等待弱起乐句的现。

“那么你是从土里长来的，还是被什么东西生来的？”阿蒙揶揄着前的人，他对克莱恩的回答有些好奇。他在克莱恩思考的间隙伸手抚摸其中一片翼的薄，抓住收拢了的骨架细细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