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觉到卡尔的起伏在逐渐变弱。

卡尔仍笑着，他枕着下尤的鲜血，在烛光里，缓缓闭上了。

箱上，痛得发一声惨叫，“啊！”

在一个飘摇的风雨夜里，化作风浪，去追随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安娜咽下中酸涩，她用袖去卡尔边的血，哽咽着语无次，“卡尔，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一把将上的卡尔掀翻，看了左臂上的刀，捡起地上弯刀就要砍向安娜的脑袋，但手臂才抬起，一柄更快的长剑却以电闪之速从后刺，利落旋下了他的脑袋。

“别动了！血会得越来越快的！”

她双手颤抖，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卡尔，他张着嘴，中不停吐血沫，颤巍巍抬手住前那只半截的烟杆，又转着珠看她。

两声刀剑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安娜低看去，另一名海盗不知从哪掏了一把短刃，刀尖从卡尔腹穿，已是将他了个对穿。

因她清楚，卡尔这般年纪，又是这样的伤势，不可能活得下来。

从卡尔扑向海盗到此刻，整个过程不过十数，可地上却已经又多了两尸。

“该死的！”

安娜两步膝行至他边，伸手死死住卡尔血不止的腹，试图止住这血。

这个半生都在船上度过的老人，最终也葬他的远行号上。

安娜想叫他救救卡尔，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

腥的鲜血上的甲板，又淅淅沥沥滴下，几乎将安娜与卡尔淋成血人。

他着冰冷的银盔，看不见面容，盔上皆溅满了猩红的血，如死神，又毅如救世的勇者。

剧痛之下，人反而觉不到疼痛，卡尔挣扎着爬起来，可又脱力地跪了下去。

他说完这话，似乎被血呛住，猛地咳嗽起来，而后又骤然安静下来。

泪滴在他的脸庞，他眨了眨，费力，“别……哭……好姑娘……”

“卡尔……”她无助地叫他，又抬看向门的艾德里安，“大人……”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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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安娜大喊，她握着匕首刺向海盗，可却被他用左手挡了下来。

在他看清卡尔下铺了一地的鲜血后，对安娜沉默地摇了摇。

“什么？”安娜附凑近。

两人手中弯刀落地，安娜见此，立上前踢开，而后她几乎是把自己的膝盖砸在地上，举起匕首朝着对方的脖刺下去。

卡尔神恍惚地看向安娜，张了张嘴，似乎叫了一个名字，可却没有声音。

艾德里安看着她里晶莹的泪，握了长剑。船上海盗已被控制，他抬剑挑过门外悬挂的灯烛，快步走向卡尔。

他甚至扯了一个释怀的笑，了离别之语，“我…..去……找她了……”

安娜抬起，她受着下几乎不再起伏的，怔怔松开了手。

他单膝蹲下，放下蜡烛，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卡尔惨白的面容。

她用足了力气，可仍有血不断从她指里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