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走了之后，会给你写信。”薄荷郑重：“就用你给我买的信纸，不去哪个地方，都给你写。你不用回信。”

“那还是不一样的。”

“我要是休学一年，再接着念三，那就算留级生了吧，其他同学会不会笑话我啊？”

“期。”

突然觉脸颊一阵冰凉。

“我妈可以去国外治疗，说不定上就能恢复得跟原来一样。”

明明脆弱得要死，却佯装倔。

陈期坐在旁边默默打游戏机。

不肯说话，都是她在说。

朦胧的月光下。

男生蹙起眉，与她对视。

着还这么年轻的孩，就要背负沉重的生活压力，实在可怜。

秦淑华被护士推去检查，病房里其他病人在看电视，听着吵闹的综艺节目，薄荷倚在床边想要眯一会儿觉。

陈期歪嘴坏笑：“闯关胜利的话，公主会亲吻勇士。”

陈期捧着一碗芒果绵绵冰在她前溜：“快吃，趁冰还没化！我特意给你买的。”

六，夕沉沉下落。

睁开。

女孩皱着鼻闻桂香，嘴红嘟嘟的，突然说：“期，今天地产公司的人来找我了，他们会负责我妈的医药费。”

她自小就很不会说谎。

薄荷拿勺挖了一大坨冰，在嘴里，满足的表情。

月亮来了，星星又多又亮。

“怎么玩？”

“他们赔了一大笔钱，普通大学生毕业之后老老实实上班，工作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挣到那么多钱。”

“筒楼拆了之后，你们家搬去哪儿？是不是要去江边住豪宅了？你妈开心死了吧？说起来，你爸妈前几天还来医院看我了，带了一大堆果。”

心疼极了。

薄荷淡淡地“哦”了声，继续吃冰。

天黑之后。

“反正，估计你早就嫌我烦了吧。我看来了，你嫌弃我的。”

陈期神黯淡。

薄荷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超级里奥。”

没有纠纷、不用打官司。那些本该担心的事情都没发生，事故很轻松的了结。

*

薄荷泪盈眶，朝陈期微微一笑：“你说，是不是太好了。”

……

吃得太凉了，薄荷有麻，放下勺，凑过来问：“在玩什么？”

医院楼下，穿病服的小孩绕着桂树互相追赶。

“勇士斗恶龙。”

明明一也不开心，还是会说“太好了，至少事情没有走到最差的地步”；明明难过得活不下去了，还是打起神来，不愿让边的人受到她的难过。

她长长地舒了一气：“真是太好了。”

陈期暂停游戏，偏过脸跟她解释：“大致来说，就是勇士闯关屠龙，保护公主。”

“有什么不一样？”